2018年4月25日星期三

怎样打破生活与写作之间的瓶颈



怎样打破生活与写作之间的瓶颈
 
    ——顾晓军主义:文学散论三千八百一十七
 
 
  “怎样打破生活与写作之间的瓶颈”?第一,这是为《顾学:文学散论》写的。因我尽可说〈文学ABC〉、〈文学ABC(二)〉等等,但到最后,一定得说“怎样打破生活与写作之间的瓶颈”,否则,《顾学:文学散论》的意义就不大。
 
  第二,“怎样打破生活与写作之间的瓶颈”,可像教师样告诉你要注意一二三,也可像理论工作者样证明“要注意一二三”,并指出它们多么重要,但,面对学习写作者,举例说明才能更加生动与透彻。
 
  第三,“怎样打破生活与写作之间的瓶颈”中的“生活”是什么?“下生活”,我听了几十年、几乎一辈子,可刚刚才正真领悟到——以上的“生活”与“下生活”所指的“生活”是同一个生活,但这个“生活”,不是我们每天的日子,甚至不是柴米油盐酱醋茶,而是指我们每天的日子中的观察、感悟、思考、想象……之总和。
 
  比如说,有一位朋友要写《顾晓军传》。搜集我的资料,是一种写法;一边搜集我的资料,一边记录下与我交往中的观察、感悟、思考、想象……也是一种写法。而后一种写法写出来的,一般而言会比前一种写法写出来的《顾晓军传》更加生动。
 
  “生活”的问题解决了,下面自是写作。这里的“写作”,主要指短篇小说。
 
  举例。记得,东来写过篇短篇小说,大约有一万字,是写跳广场舞的,最后落笔在噪音上。
 
  我劝他放弃。当时怎么说的,已记不得了。如今回想,也属于“怎样打破生活与写作之间的瓶颈”的问题。具体,是噪音问题(且没有很细、很深刻的认识)撑不起一万字的短篇小说。撑不起,是一方面;如果其中有血有肉、生动有趣,就又可与主题的大小没有关系了。东来这篇小说的问题,在于没有生活、没有自己的感悟等等的总和。
 
  我们需要篇大家都比较熟悉的小说来作对比,那就用鲁迅的〈孔乙己〉。我在《打倒鲁迅》一书之中批评过〈孔乙己〉,但这不妨碍我此刻以它为例说清楚如何处理体裁与题材。
 
  我说过〈孔乙己〉的“细节败笔”、“构思败笔”、“立意败笔”,也说过〈孔乙己〉的头过于大、通篇不协调等,但〈孔乙己〉作为短篇小说成立了,且只有数千字。
 
  打个比方,〈孔乙己〉就像个大头钉——从“鲁镇的酒店的格局”到“我从十二岁起,便在镇口的咸亨酒店里当伙计”的两段落,起了个很大很大的大头,但〈孔乙己〉却又写出了孔乙己的一生。如是,这小说便成立了。
 
  这就是我过去说过的,横切与纵写糅合在一起的写法。东来的小说呢,则至始至终都是横切。这样的横切,要不就应该有血有肉、生动有趣,要不就只能算是一篇被拉长了的小小说或小品。
 
  成拉长了的小小说或小品,不是东来的错。因网络上、乃至正规出版物中,到处都有这样的东西。但从高标准、严要求的角度而言,这样的东西可以在自己的练笔中出现,却不能让它成为自己的作品。
 
  有好的标杆,才容易出好的作品。下面,用我的〈臭不要脸老畜牲〉和〈伟大的世界末日〉再简单比较一下。
 
  〈臭不要脸老畜牲〉大家较熟悉,一是已收入《顧曉軍小說 【一】》,且【一】、【二】、【三】的引言中都提到;二是海外的丁小明、云大的刘丽辉、顾粉团的森林之子等,都评论过。臭不要脸老畜牲〉,就是横切与纵写糅合在一起的写法;不过,不是〈孔乙己〉那样的“大头钉”,而是采用了“时空交错”。
 
  那么,〈伟大的世界末日〉呢?〈伟大的世界末日〉,则是纯横切式的写法(与东来的小说手法相同)。小说从主人公晚饭后出来遛弯,到“瘦削的背影,消失在了夜幕里”,写了穷光蛋在街边上的“自娱自乐”的一幕,刻画出了两极分化的时代下、现实中的、一个新阿Q
 
  因〈伟大的世界末日〉的笔力与想象力等等的原因,其文字虽并不多,但无论是谁都无法将它归入小小说或小品的范畴。这就是“有血有肉、生动有趣”的重要性,也就是我们说的“生活”。事实上,〈伟大的世界末日〉在网上贴出后,被很多文学爱好者拿去、删掉了“顾晓军小说”等字样,贴在各自的博客以及喜欢的论坛上。
 
  “生活”在于观察、感悟、思考、想象,在于它们之总和,也在于平时的积累。当然,强调积累不等于强调不练习。但练习可以打腹稿,不一定非写出来。一有个想法就写出来,太浪费时间与精力。而一旦你的腹稿多了,腹稿中的人物也自然会渐渐活起来。这,也算是我近一生的经验了。
 
  再举个例。前时风北吹写了篇小说,名字当是〈旅途〉。〈旅途〉,既是讲从南京到西安的一次旅程,也是说经历过战争年代的两位国共双方的老兵的人生旅程。
 
  有这样的立意,自然很好。可问题,也是“怎样打破生活与写作之间的瓶颈”。因为,风北吹写了在中共军队里的一位老兵曾“枪口抬高一寸”。网上的“枪口抬高一寸”,一是如今的神剧之中说国民党兵枪口抬高,二是劝当今的恶警之类把枪口抬高,而中共的老兵则绝无可能把枪口抬高。
 
  因,国民党的俘虏兵过来,都会搞“两忆三查”,中共是绝无可能把枪交给信不过的人的。也许不仅是风北吹这么写,神剧之类也这么编,但绝无可能。这,就是缺乏生活了。
 
  当时,我是怎么劝风北吹放弃这篇小说的,已记不清了,只记得用“桃花潭水深千尺,不及汪伦送我情”谈到了感悟。上面也已经谈了观察、感悟、思考、想象……之总和与这些的积累,就是“生活”。
 
  而“生活”的命根子,则是真实性。由于年纪的原因,很多人对过去的战争并不了解,连《亮剑》之中都有李云龙要了赵政委的“两忆三查”没有搞完的俘虏兵。但,不真实就是不真实。
 
  许风北吹真的遇到过“枪口抬高一寸”的中共的老兵,这样的人真的在生活中存在。然,即使这样,这个“枪口抬高一寸”的中共的老兵,也只是生活中的真实,而不是文学与艺术中的“生活”的真实。这又怎么理解呢?
 
  这样说,海外媒体上,常有一些说法——白毛女是假的,刘文彩是假的,“四大家族”是假的。这些,我都从来没有打开看过;因为,即使都是对的——白毛女确是假的,刘文彩确是假的,“四大家族”确是假的,也解决不了——从历史的角度去看的真实性。尤其是那白毛女,原本就是文学艺术创作。
 
  文学艺术,允许虚构,也讲文学与艺术中的“生活”的真实,讲符合历史环境中的真实性。怎么理解呢?在历史环境中,人们相信白毛女是真的。正因在那个历史环境中,人们相信白毛女是真的,所以当年才会有演黄世仁的演员挨揍等等发生。
 
  文学与艺术中的“生活”的真实,就是这么裁定的。《南京路上好八连》中的补袜子,在今天的九零后及今后的人看,或许会觉得是假的,可那时是真的。当年“学雷锋”中的一些事,今天或今后也或许没有人会信,但那时是真的——是那个时代的历史环境、所造成的。
 
  同理,反过来说,再过几十年或一百年后,写“枪口抬高一寸”的中共的老兵,或许大家会信以为真,但我们活在当下。什么为后人写作、为历史写作之类,一般都是托词——是他在当下红不了。能红、为何不红在当下?当然,也要排除中共封杀的因素。
 
  “怎样打破生活与写作之间的瓶颈”的问题,在解决了妥善选择题材与体裁及表现手法等等后,注意文学艺术中的“生活”的真实性是很重要的一个环节。而在解决了真实性后,当回头审视立意是否正确及高远与深厚。
 
  这个话题,本想用山寺仙妖写的一篇小说及请我提意见和她的修改过程作例子,只可惜在一次次QQ升级中、原素材没有了。简单说,她参加一次单位征文,写了篇小说。我提了意见后,她修改的更好了。但,也成了常见的“问题小说”。而单位征文,必然是要正面的。我告诉她应该怎么改,但她被习惯左右,没改出来;虽也又进了一步,但估计很难获奖,因立意不吻合。
 
  同样的情况,有刘丽辉的写过的一个梦。我已记不清具体的了,但刘丽辉是“顾门弟子”,写到我自然是为我好;然而,梦的结果是我不好。当时,我跟她说了。记得她拘泥于梦是真的,没有在梦中使结果让我好。而这,又回到了文学艺术中的“生活”的真实性上来了。
 
  因种种原因,本文原构思的很多东西没写出来,但也只能这样了。最后归纳下:“怎样打破生活与写作之间的瓶颈”,在于——每天的日子中的观察、感悟、思考、想象……及这些的总和与积累;有了积累,还要正确选择体裁及表现手法,注意题材的真实性、有血有肉、生动有趣,更要注意立意的正确与高远和深厚。
 
  满足了以上条件,就应该能打破生活与写作之间的瓶颈了。再,就是有可能的情况下,要多打腹稿(不要怕腹稿没写,忘了可惜。只要养成多打腹稿的习惯,更好的作品的雏形会等着你;因为,真正好得不能再好的东西,你忘不了,也一定会有机会写出来)。
 
 
              顾晓军 2018-4-25 南京
 
 
 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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