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3 选韩呆当总统

43　选韩呆当总统

　

　　　　－－顾晓军小说•二百四十（七卷：韩呆出笼记）

　

　

　　天国天朝，东海贡院出了一王举人、一韩举人。

　　后，这王举人与韩举人，干出了桩史无前例、举世无双、空前绝后之举。

　

　　先说王举人。

　　王举人好色，三娶、两休地换老婆。

　　王举人凭啥三娶两休换老婆呢？聪明、会扯谈。不说别的，单他扯的谈、能赢得皇上的欢心，就可见一斑。

　

　　话说，皇上要王举人进京、去做贴身师爷。

　　王举人行前、去看望韩举人，问：“同窗，近来混得可好？”

　　韩举人愁眉苦脸道：“养了个呆碧儿子，十几岁了、不肯读书……好得了吗？”

　　王举人则道：“这有何难哉？你让傻儿出来一见。”

　　如是，韩举人便命家人去叫他那呆碧儿子。

　

　　不一会，呆碧儿子来到。

　　韩举人道：“快过来，叫王伯！”

　　呆碧儿子，却躲着王举人、不肯开口叫人。

　　王举人也不恼，问：“你叫什么名字、十几了……”

　　傻儿答：“韩呆。”

　

　　再问、就没有了。

　　傻儿去后，韩举人道：“如此呆碧儿子、有救吗？”

　　“怎么没救？”王举人道：“你是作家，让他也当作家，不就得了？”

　　韩举人笑道：“这呆碧儿子，快二十了，还在看《儿童文艺》，他能写什么？怎么当作家？”

　　王举人笑道：“这就是你的不是了。你再写、能写过莫言吗？不能。但，把你写的、算他写的，他不就出名了吗？”

　

　　韩举人恍然大悟，连声道谢。

　　王举人笑道：“谢什么？你是帮过我大忙的人。这点小事，何足挂齿？”

　

　　王举人道别，临走时嘱咐：“以后有什么难处，尽管找我。”

　

　　韩举人毕竟是举人，被王举人一点拨、茅塞顿开。

　　如是，他去找另一同窗、当地一叫《呆萌》的青年杂志的主编。

　　如此这般一番策划，《呆萌》便发起征文、作文大赛……

　

　　而后，泄题、迟到、补考，代笔、背书、默写……一路作弊，终于、得到了大奖。

　　再而后，又请报馆的同窗炒作等等。

　

　　如此一番渲染之后，韩举人把新写的《三个门》一书、以韩呆名义出版。

　　出书之后，却卖得不好。

　

　　正当韩举人抓耳挠腮之际，王举人打来电话祝贺。

　　韩举人、如实说了书不好卖的情景。

　　王举人在电话那头大笑，道：“这有何难？别人不买，你不能自己买吗？自己买，买到断货、买到再版、买到疯……懂了吗？”

　

　　韩举人毕竟是个举人，被王举人这么一点拨、又茅塞顿开。

　　如是，韩举人让呆碧儿子－－第一天，一个店买一本，跑遍了整个东海市；第二天，一个店买两本，又跑遍了整个东海市；第三天，一个店买三本，还跑遍了整个东海市……

　

　　如此这般，《三个门》、终于在东海市脱销了。

　　如是，王举人又让呆碧儿子、向东海市周边的城市进发－－一个店，买十本、二十本、三十本……

　

　　呆碧儿子、那边拼命买书。

　　韩举人这边，又请报馆的同窗炒作等等。

　

　　如是，《三个门》火啦！不仅再版，且再了版、又脱销……

　　自然，呆碧儿子买回去的书、又全都卖了出来。

　

　　重要的，是韩举人开窍了。

　　那边，书卖着；这边，新闻、书评……一路都跟上。

　

　　呆碧儿子出名了，韩举人又替他开博客、玩网络。

　　至于在网络上、与女演员打情骂俏，呆碧儿子也算是无师自通的了。

　

　　呆碧儿子，在网络上名声大振；王举人，从京城赶到东海、找韩举人商量事情来了。

　

　　王举人开门见山、道：“你要管你的傻儿了，不能再在博客视频里、让粉丝们听他撒尿的声音……名声，是一种资源。他，应该做‘意见领袖’，为国分忧、替今上分忧……”

　　韩举人苦脸道：“他就一呆碧儿子，又怎么能做‘意见领袖’，怎么能为国分忧、替今上分忧呢？”

　　王举人厉声道：“傻儿不懂为国分忧、替今上分忧，难道你也不懂吗？傻儿不会做‘意见领袖’，难道你也不会吗？”

　　韩举人顿时醒悟：“哦，继续作假！好的、好的，听令就是……”

　

　　如是，天朝网络、骤然兴起“五毛”。而呆碧儿子，则成了名副其实的“大五毛”。

　

　　呆碧儿子，有了钱、爱玩车。

　　韩举人遂想到，呆碧儿子当作家、“意见领袖”，终是假的、总要淡出；他既然爱玩车，何不怂恿他去赛车？

　

　　如是，呆碧儿子便去学赛车。

　　然，呆碧儿子毕竟是呆碧儿子，玩一玩、可以，当真、就不行了。

　　这么，韩举人又教导呆碧儿子、别玩“方程式”，玩“越野”、中途让代驾上去开……

　

　　渐渐，呆碧儿子多少有点开窍了。

　　如是，韩举人又替呆碧儿子办杂志、灌唱片……

　

　　办杂志、灌唱片等等，虽没有一样能做久、做好，但、韩举人已深通炒作之道。

　　如是，呆碧儿子的名声、还是博得了不少。

　

　　呆碧儿子虽傻，但、于女人、他还是知道的。虽然、他知道得晚，但终究还是提出要求了。

　　这、自然也是韩举人份内的事。

　

　　到处张罗，韩举人终于替呆碧儿子弄到了个女人、总算给他成了家。

　

　　韩举人、正想让呆碧儿子过过小日子，然、正值天朝多事之冬，王举人、带着今上的圣旨、又找上门来了。

　

　　王举人依旧开门见山、道：“让傻儿出面发布‘三骗’吧。”

　　何为“三骗”呢？就是谈革命、民主、自由，然、用“五毛”手法谈、让读者得到的结论是不要革命、不要民主、不要自由……

　

　　韩举人不傻，知道这是做文化特务、将来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，便面有难色。

　　王举人又厉声道：“如果不是国家做托儿，傻儿怎么可能有今日呢？如今国家有难，傻儿不该拼命向前吗？如果没有了国家，还会有你傻儿的好日子吗？”

　

　　王举人一番话，说得韩举人哑口无言。

　　韩举人心想：朋党、朋党，今上的臂膀。没有今上、没有国家，我等不过是猪狗之人。

　　如是，韩举人、按王举人带来的圣意，炮制出了“韩三骗”。

　

　　结果，是“韩三骗”激起民愤，连不少往日的同窗好友、都加入了批判。

　

　　韩举人正懊悔之际，王举人打来电话安慰、道：“让傻儿先歇着、博客也别更新了，躲一躲风头。要不，养娃玩。”

　

　　如是，呆碧儿子就真的养娃玩、生出了一个女儿。

　

　　女儿、也生了。可、热闹惯了的呆碧儿子，已耐不住寂寞了。

　　如是，韩举人又打电话、请教王举人。

　

　　接到电话，王举人想了想道：“生了个女儿，不就可以炒‘国民岳父’了吗？”

　　韩举人便诉苦道：“‘韩三骗’之后、呆碧儿子已臭不可闻了，如今、没有人肯替我们炒作了。”

　　王举人在电话那头道：“你不会自己写，而后买版面、网上新闻位？会有人跟钱过不去？即使有，你不能到处试试？”

　

　　如是，就有了电脑弹出窗口上的“国民岳父”等等。

　

　　这边，韩举人的“国民岳父”刚玩起来；那边，呆碧儿子又想玩电影了。

　　为何呆碧儿子会想玩电影呢？事情是这样的，当初、韩举人替呆碧儿子弄到的女人、学过编剧。

　

　　玩就玩吧！反正，韩举人已深得炒作的门道。啥正炒、反炒，都不在话下。

　　就算电影拍得再烂，骗些更呆碧的粉丝们掏腰包来看、不难。

　

　　正为呆碧儿子拍的烂电影、忙着炒作，王举人的电话又来了。

　　这回，王举人要韩举人炒“选韩呆当总统”。

　

　　“选韩呆当总统”？韩举人拖着哭腔道：“这个不敢，你就饶了我家这呆碧儿子吧！”

　　韩举人哪能不知，“选……当总统”、是坏体制的规矩、是杀头之罪！

　

　　电话那头，王举人却笑道：“别想多了！这，是今上之令。”

　　“今上之令？”韩举人仍疑惑不解。

　　王举人欲言又止地道：“唉，国不幸、国不幸！今上也不得不考虑后时代呵……”

　

　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顾晓军 2014-8-29 南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