追杀鲁迅不成立
--顾晓军言论•之一百二十二
有很多书刊、很多文章,都提到:国民党如何如何追杀鲁迅云云。
在我批判鲁迅文章的跟帖中,亦常有网友如是说。
但,你就是打死我,我也绝不相信!
然,我又确实在网络上找到了《我四次追杀鲁迅》的文章。作者:槟郎;时间:2002-11-13。
文中道:“我从十几岁就参加了当地的黑社会。但我们接受了日本的同盟会的招安,在革命党的领导下,我们参加了辛亥革命。”
辛亥革命是1911年,假定他当时是16岁;那么,他生于1895年。文章写于2002-11-13,写文章时他已是107岁了。
如若,网络文章不太可信;那么,我们就先回到现实中来。
就“追杀”而言,无非是分追杀的能力与决心。
那就让我们一起分析一下当年的国民党或曰老蒋的追杀能力与决心--
一、能力:
老蒋的军事委员会密查组、复兴社特务处、党务调查科等等,即后来的军统与中统,那也决不是吃干饭的。
就军统而言,其一直是世界上规模最大、效率最高、具有电讯破译先进技术的情报机关,其成名亦早于美国中央情报局之前身战略情报署。
就国民党,想要追杀共产党人及进步人士等方面的凶狠,也是有目共睹的。
也许,有人会说:鲁迅,是躲在租界里面。那,我告诉你:原拟首任日伪政府首脑的唐仪,就是被军统特务用斧头砍死的。
我就不明白:如此凶狠、有规模、有效率、先进的特务组织,怎么会对付不了一介书生的鲁迅呢?
二、决心:
于此,其实真是毋须分析的。
老蒋在杀共产党人、进步人士,及囚禁张学良等方面,是有目共睹的。
他的理念亦是:宁可错杀一千,也决不放过一个。
由上可见:追杀鲁迅是不成立的!
可,人们为什么偏偏要这么说:国民党如何如何追杀鲁迅云云呢?
我,就不得而知了。留给大家,日后认真思考吧!
现在,就让我们一起,再重新回到网络上来--
槟郎,2008-08-10,还在写诗:《奥运美女》、《奥运宝贝》;2008-08-11,又写下《奥运情人》。而他,也该有113岁了。
昨天,他还在写,又是两首。如果我不戳穿把戏或他未察觉,我想他大概能活到130?甚至更大年岁。
显然,这只是个虚拟人。但,我就不知:他编造《我四次追杀鲁迅》干什么?
总之:追杀鲁迅是不成立的。
现实也罢,虚拟也罢,都是无法成立的。
要知道:一个武人,若要诚心追杀一个文人,那真是太容易了!
何况:这又是集军、政、宪、特,于一身的老蒋呢?
为什么要造假呢?动机是什么?目的又是什么?我,真的是不得而知。
我也就只能是分析、揭露出其造假而已。
在此,谨请大家切记、切记:万万不可--人云亦云!
顾晓军 2008-8-18 南京
附:我四次追杀鲁迅(槟郎)
感谢人民政府的宽大处理,我终于从牢房中释放出来了。我一生把许多人送上了西天,或送进监狱,没想到晚年我自己却进了监狱。感谢人民政府的宽大处理,我彻底坦白了我在旧社会所作的种种罪恶,真诚地向人民悔罪。感谢人民,感谢伟大的中国共产党,在你们的精神帮教下,我脱胎换骨,重新作着一回新人。
我在九十年代,看到了很多人在笔墨上“追杀”鲁迅,我见怪不怪了。自从文坛上有个鲁迅以来,就有许多人在“追杀”他。只不过,他们都是笔杆里流出来的只是墨,杀不死人,只弄脏了自己的绅士服。而我,才是真正地枪里装着子弹,一次又一次地追杀鲁迅,鲁迅只活了五十五岁,可我追杀他多达四次。我已经向人民政府坦白了我的罪过,我这里说明我写这篇文章,决不是“好汉爱提当年勇”,我自解放后一直对鲁迅深深悔罪的,我常到虹口公园的鲁迅墓前真诚地忏悔自己。
我本是绍兴地方会党的成员,按现在时髦的话说,我从十几岁就参加了当地的黑社会。但我们接受了日本的同盟会的招安,在革命党的领导下,我们参加了辛亥革命。当绍兴光复,我穿着革命军的衣服,威风凛凛地跟着王大都督从满清旗官那里接收了绍兴城。鲁迅可能带着他的学生到码头来欢迎我们,但我不清楚。我那时是个机枪手,革命胜利后闲着没事干,曾跟着衙门的把总老爷去未庄抓过阿Q,我将机枪架到土谷祠前,为此立了功。但后来,我进入了特务连,从此干起了合法杀人的买卖。
我第一次追杀鲁迅是个小来戏,虽然打死个人就像捏死个蚂蚁,但那时我们都有革命热情,咸与维新,尽量不杀人,与后来不同,我也是一步一步变坏的。那时的鲁迅好像是绍兴师范学堂的监督,他与王大都督的交情不错,但后来交恶了。鲁迅和他的学生办了个“越铎日报”,王大都督是赏了赞助费的,但他们不识好歹,竟在报上骂起大都督起来。王大都督便扬言派人用手枪把鲁迅等人打死。任务自然落到了特务连,我们革命军人养在千日,用在一时,绝对服从长官的命令。可鲁迅这家伙很狡猾,我四次追杀他,他四次都逃脱,这第一次当然也不例外。后来听说,是他的学生宋紫佩预先得到风声,派人通知鲁迅,鲁迅亲自上门见王大都督,将胸膛顶住大都督的手枪,使王大都督一时心软了。但我们还是出发了,捣毁了他的报社,还将他的一个弟子腿上刺了一刀,但他已经到南京教育部做京官去了。
辛亥革命失败,王大都督也被袁世凯这老贼杀了。我跑到北京,找到了一个会党时的弟兄帮忙,到北洋政府的卫队混粮饷。有一次,我们预先得到风声,做好准备,不一会儿,游行的学生到政府来了,我们的大刀队先上去,我所在的卫队也开了枪,将这帮徒手空拳的学生杀得人仰马翻。后来听说,死去的40多人中有几个是鲁迅的学生,鲁迅还为其中的一个叫刘和珍的写了文章。接着我们政府通缉了五名暴徒领袖,又通缉了包括鲁迅在内的另四十八个人。我们三四个人化装成学生,到鲁迅家他早溜了,我们便追到了莽原社,声称对《莽原》很崇拜,问收不收外稿,但被人数众多的学生轰走了。后来我们才知道他当时就在里面。失去了这次机会,我们再也找他不着了,后来才听说他躲到日本的德国的医院去了,那地方我们怎敢去。这是我第二次追杀鲁迅。
“城头变换大王旗”,但我们当兵的可不管政治,谁给粮饷我们就给谁干,“革命”那种东西早在王大都督死后就不知扔到哪里去了。国民党统一中国,我便到南京政府去吃粮。鲁迅后来一直住在上海,1930年,国民党的浙江省党部呈请中央通缉鲁迅,罪名是参加共产分子的“自由大同盟”,是“堕落文人”。我当时脱离了军籍,被编入了国民党的特务组织,但也和以前当兵差不多。我们在通缉令下追杀鲁迅,但他太狡猾,住址隐秘,行踪不定,不好下手。后来,共产分子又成立了“左联”,我们终于打了一次漂亮仗。那次,我们抓到了丁玲的丈夫冯达,他招认共产分子将在他家开会,我们跟着他去抓人,但他们太狡猾,只有一个人送上门,我们将他逼到窗台,他却自己跳下去摔死了,名字好像叫什么应修人。我们只活捉丁玲,押解到南京。不知鲁迅这次原来是不是准备来,反正没追杀到他。
机会终于来了,我第三次追杀鲁迅。有一次,共产分子在上海东方饭店开会,接到耳目报告,我们恳请饭店所在的租界大英帝国的工部局帮忙,将他们全部逮捕后移交给我们,关到了上海龙华警备司令部。从被捕的柔石身上,我们找到了鲁迅的线索,那是一张鲁迅印书的合同,我们反复拷问柔石,各种最残忍的刑法都用了,他就是不招供鲁迅的住处。我们在大上海租界和半租界遍地撒网搜捕,但还是没找到他。后来听说,鲁迅早在我们动手之前就在日本商人内山完造的帮助下,逃到日本人开设的花园庄旅馆藏起来了。但当时各家报纸都登载消息,说鲁迅被我们逮捕了,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反正这次又让他溜了。我们恼羞成怒,便将柔石等二十四个已抓到的人全都秘密活埋或枪杀了。
我的最后一次追杀鲁迅是在鲁迅死前三年。这一次,鲁迅太不像话了,他跟着共产分子闹不出什么大玩艺,但他又参加了“中国民权保障同盟”,可就不一样了,危害增大了。大家知道,这同盟与共产党倒没有关系,是国民党内的分裂势力组织的,专门与政府对着干,将国民政府的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往外国的报纸上捅,丢政府的脸。这些分裂势力的人物都是国民党的元老,如宋庆龄,蒋夫人的亲姐姐,蔡元培,同盟会之前的光复会就是他建立的。但内奸之害胜于外敌,蒋总统下令我们必须清除这个组织,但原则性与灵活性要统一。
我们先采用恐吓的手段将该同盟的北平分盟主席胡适吓倒了,他开始“抛弃民权说王权”,与同盟总部闹翻,被该组织开除。这是我们的小胜利。接下来,必须杀一儆百,刺刀见红,我们选择了先杀该同盟干事长杨铨,再追杀鲁迅的战略。事前,我们经过严密的策划,将执行小组的名称代号为“后林”,我亲任组长。我带着几个弟兄在预先侦察好后,埋伏到亚尔培路。这天星期天,杨铨照例携儿子清晨外出,当他刚登上汽车,我们便扔出了炸弹。突闻爆炸声数响,震耳欲聋,说时迟那时快,我们连发数弹,结果了杨铨的性命。后来听说,司机受伤,杨铨用身体掩护了儿子不受伤害,这不管我们事了。
成功地铲除杨铨之后,我们小组再激再励,将下一个刺杀目标锁定鲁迅。6月20日这一天,民权同盟要给杨铨送殓,正是我们追杀鲁迅的大好机会。但到了这一天的上午,天不作美,下起了瓢泼大雨,我们也担心鲁迅一贯爱命狡猾,他可能不会出来参加杨铨的入殓。但军令如山,我们还是出发了。我们埋伏在路上,鲁迅竟毫无畏惧地出来了,他身边有个许寿裳,我们不好下手,便临时决定等他参加入殓回来时再追杀他。我清楚地记得,鲁迅差点死在我的手上。当我的手枪对着了他那瘦矮的身躯,向他穿着长衫的胸膛瞄准时,突然接到上峰命令,取消追杀计划。我们便收起枪,打道回府了。回到部里才知道,租界洋人在杨铨死后向民国政府发出了强烈抗议,声称如租界再死一人与蒋总统有关,租界各国政府将严厉制裁中国。蒋总统考虑再三,还是决定了撤销了刺杀第二个人的计划。鲁迅逃过这次劫难,他真应该感谢洋帝国主义们。
后来,日本欺人太甚,得寸进尺蚕食我国领土主权,全国呼声一致抗日,我们再没有追杀鲁迅,将精力移到与日本特务和浪人的斗争上来。鲁迅死于1936年,不是我们追杀的,是他自己病死的,他的死与我们无关。后来,好像鲁迅的儿子周海婴说鲁迅是被日本医生用药害死的,更与我们无关了。后来我到重庆的渣滓洞和白公馆工作,继续效忠民国政府。共产党夺了江山,我被捕入狱。
写完了这篇文章了,我还要再说一句,我有罪,我在黑暗的旧社会干了许多坏事,对人民犯下了滔天罪行,共产党杀死我十次也不为过,但我却得到了宽大处理,我做了几年牢又放出来了,人民政府还给我工作。当然,我在文革时期受了难,但这没有什么可抱怨的。写完了这篇文章,我最想做的事就是到虹口公园鲁迅像前再次忏悔我的罪孽。鲁迅,我在你短暂的一生里,在你的为了中华民族的新生而默默奋斗的时候,我却四次追杀着你,我不是人。好在老天有眼,保佑好人,我终于没有追杀着你。
2002-11-13
原文之网址:http://www.blogms.com/StBlogPageMain/Efp_BlogLogSee.aspx?cBlogLog=1000973752
原文之博址:http://blog.stnn.cc/libins/Efp_Blog.asp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