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晓军

顧曉軍（1953年8月12日－），中國著名作家、思想家，已出版長篇小說《天上人間花魁之死》、《顧曉軍小說》【一】、【二】、【三】、【四】及《顧曉軍小說【五】——玩殘歐·亨利》與《顧曉軍談小說》和《大腦革命》、《GuXiaojunist Philosophy（顧曉軍主義哲學【英文版】）》、《公正第一》、《平民主義民主》、《九月隨想》、《貿易戰》、《打倒魯迅》、《中國新民運》等。他人出版相關書籍有《向諾貝爾和平獎、文學獎推薦顧曉軍》、《世界欠顧曉軍一個諾獎》、《顧曉軍主義之淺探》、《顧曉軍及作品初探》等。

2021年3月5日星期五

欧·亨利现象之误区

　　　　——随笔·四千四百六十一

　　说到欧·亨利，人们就自然会想到「世界三大短篇小说巨匠」（之一）、想到美国现代短篇小说之父，以及「欧·亨利式结尾」。

　　于「世界三大短篇小说巨匠」（之一）和美国现代短篇小说之父之类，我就不说了；说也无益，因这是历史的评定。

　　于「欧·亨利式结尾」，我说过「莫泊桑的〈项链〉也如是，难不成也叫欧·亨利式？」，我还说过：欧·亨利的作品，是由反转（公认的）、翻盘（我定义的）的他自己也没有完全意识和清醒的算计的结果后置与巧合所构成的。

　　这问题就来了。欧·亨利的作品中，真正符合反转的不足十篇，真正符合翻盘的也就十几篇；而算计后置的，还是十来篇。那么，为何人们一说就是「欧·亨利式结尾」呢？

　　我以为有三个原因：第一，欧·亨利确实有一批很好的反转的作品，如〈最后一片树叶〉、〈麦琪的礼物〉、〈爱的牺牲〉、〈感恩节的先生们〉、〈女巫的面包〉等。在质与量上都远超同为世界三大短篇小说巨匠的莫泊桑和契柯夫，就更不用说其他人。所以，人们一说就是「欧·亨利式结尾」。

　　第二，人们所读到欧·亨利的作品有限，主要是广为流传的〈最后一片树叶〉、〈麦琪的礼物〉、〈爱的牺牲〉、〈感恩节的先生们〉、〈女巫的面包〉这些，没有机会读到欧·亨利写得较差的作品。

　　第三，集体无意识，逐渐形成了——只要是欧·亨利写的，就都是好作品、都是「欧·亨利式结尾」。如果没有看懂或确实没有发现有什么可取之处，也不去怀疑欧·亨利，而是先怀疑自己的水平低、无法理解大师的作品（这种现象，在我最近研究欧·亨利的作品的过程中、常常都能遇得到）。

　　我的《玩残欧·亨利（资料）》系列，已写到了三十一篇；而欧·亨利的作品，也拜读了八十五篇。我深深地感受到了这一现象与误区，记下，与大家分享。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顾晓军 2021-3-5 南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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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晓军

玩残欧·亨利（资料·三十）

　　　　——随笔·四千四百六十

　　欧·亨利的〈小熊约翰·汤姆的返祖现象〉说的是，白人文化对印第安人的影响，但不能从根子上改变；欧·亨利用约翰对偶尔进入团队的小孩的母亲产生情感、为之夺回小孩、却又剥人头皮，来证明「返祖现象」。

　　据说，欧·亨利认为这是他最得意的作品（应该有个「之一」吧）。而我觉得，这是他最垃圾的作品之一。

　　这不是我个人的看法，网上有「我真的没有看出来这是他的最得意作品」。可见，中国人的看法、较一致。欧·亨利的大脑出问题了。

　　不是反转，不是翻盘。

　　欧·亨利的〈同病相怜〉，扯淡玩。小说讲，窃贼偷一人家，男主人醒了，窃贼让他举起双手，男主人只能举一只手，因为害风湿病、另一只手举不起来；窃贼也有同病，恰这时也犯了。两人聊各种治疗风湿病的方法，窃贼约男主人去喝酒；到了门口，男主人才想起没带钱，要回去拿，窃贼说「来吧，是我请你出来的。你甭管啦。喝酒的钱我有。」没有了。

　　这就是欧·亨利的〈同病相怜〉，这是不是扯淡？

　　不是反转，不是翻盘。

　　欧·亨利的〈仙人摘豆〉，是用仙人摘豆作暗喻；「仙人摘豆」，是犹如中国碗下猜棋的骗术。

　　老妇人让家里的原黑奴把金表交给少爷，老黑奴来到纽约；少爷与堂少爷想逗逗老黑奴，让他猜谁是真的（从中区别北方人与南方人）。

　　一番对话后，还是没有猜出来。这时，出现一个要向两堂兄弟中的一个退婚的女子；通过女子与两堂兄弟的对话，老黑奴猜出来了谁才是真正的少爷。

　　作者，也是想试试读者的判断力。

　　但是，这样的小说毫无意义；且，也不是反转，不是翻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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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晓军

2021年3月4日星期四

玩残欧·亨利（资料·二十九）

　　　　——随笔·四千四百五十九

　　欧·亨利的〈城市的声音〉中的第一人称，应该就是欧·亨利吧？如果是，那么，欧·亨利就是在装疯卖傻、装高深、装诗意、装哲学……直至装逼。因为，他说了「芝加哥会毫不犹豫地说‘我愿意’；费城说‘我应该’；新奥尔良说‘我一向如此’；路易斯维尔说‘我无所谓’；匹茨堡说‘赶快’。而纽约——」

　　纽约又能是什么呢？不跟‘我愿意’、‘我应该’、‘我一向如此’、‘我无所谓’、‘赶快’是一类的吗？‘我愿意’、‘我应该’、‘我一向如此’、‘我无所谓’、‘赶快’，只是生活用语，不是高深、不是诗意、不是哲学，而是装疯卖傻和装逼。

　　果然，网友们上当了，有问「欧亨利的城市之声想表达什么？看到这一篇，结局没有很欧亨利，反而很哲学，大概是我没看懂，欧亨利到底想表达什么呢？」还有问和答（欧亨利吧）「《城市之声》讲的是什么」「同求啊，不知道在讲什么」「恩」「我觉得所谓的城市之声，就是平凡」。

　　第一，我告诉第一位，肯定不是什么「很哲学」，我的第一职业是写小说、第二职业就是搞哲学。真正搞哲学的人，不装逼；装逼的，也一定是二胡。第二，也肯定不是什么「平凡」；因为，最后欧·亨利自己说了「奥里利亚带着她特有的微笑说：“你知道吗，你来后一句话也没说呢！”“那就是城市的声音。”我若有所悟地点点头说」。「你来后一句话也没说呢」，就是无声；而「那就是城市的声音」，就是说：无声就是纽约的城市之声。

　　既然是无声，那又哪来的「诗人的歌唱……凌晨四点钟送牛奶人的奶罐的前奏曲……」呢？而且，「你来后一句话也没说呢」也是扯淡，欧·亨利自己都忘了，前面、他与奥里利亚有370字的对话。

　　证明：欧·亨利自己也不清楚要表达什么，他是用装疯卖傻和装逼来忽悠读者，让读者以为「很哲学」或是表达「平凡」之类。

　　不是反转，不是翻盘，也不是什么欧·亨利式结尾。

　　欧·亨利的〈「姑娘」〉还可以，他把雇厨娘写成求爱，让读者上当。但，这不是反转，有点翻盘的味道。最主要，这样的小说没什么意义，顶多算中流。

　　欧·亨利的〈平均海拔问题〉，这篇我就不说了，引用知乎的一对问与答——「请问各位如何理解欧亨利的《平均海拔问题》」。未济沧海不逢云：「难道是说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和交流会随着海拔的降低而升温，山区海拔高的人性格刚强冷峻，平原的人们活泼温柔？欧亨利的小说有很多精彩的，却也有一些概念先行的小说，没什么意思」。

　　不是反转，不是翻盘，也不是欧·亨利式结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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玩残欧·亨利（资料·二十八）

　　　　——随笔·四千四百五十八

　　欧·亨利的〈闪亮的金子〉说的是，哥伦比亚的一位将军，为革命者来到美国，要购买武器——两千支温切斯特连发枪，遭遇到纽约街头骗子凯利；骗子约了另一骗子冒充国防部长，买了装枪的箱子，装上砖块，打算让将军把两张一万元、一张五千元的汇票提现……然，在交易之前，将军花一万八千元、买下了奥布赖恩太太的酒店的设备，准备和奥布赖恩太太举行婚礼了。气得骗子凯利几乎厥倒，大骂「这瓶秃头的老鞋油，你这个骗子——盗用公款的诈骗犯」等。

　　作为读者，看完这篇所谓小说，我的直觉是：我们这些读者，也被骗了、被欧·亨利骗了。

　　欧·亨利喜欢写骗局，我不反对；但，写骗局应该给读者阅读的快感。如果像这样、用不构成故事的故事欺骗读者，是不是太缺德了呢？

　　这篇，既不是反转，也不是翻盘。

　　欧·亨利的〈失之交臂〉说的是，一个被北极的风吹日晒使他的皮肤成了酱黑色的淘金者，把带到纽约的金沙兑成了十万元现款，在百货公司的下班人群中看上了科尔比小姐，尾随着上了轮渡，终于搭上了话后，姑娘太累了，靠在淘金者的肩膀上睡着了；淘金者继续说，最后问「假如你准备同一个人结婚，你希望他有什么呢？」，「现钞」。欧·亨利在小说中解释说「科尔比小姐嘴里突然响亮地迸出这两个字，说明她正梦见自己站在西伯尔-梅森大百货公司的柜台后面」，而后说「她的脑袋突然歪向一边。她醒了过来，坐坐直，揉着眼睛。来自诺姆的人已经不见了。/“咦！我想我准是睡着了，”科尔比小姐说，“街道清洁队的那个人呢？”」

　　没有了，这构成小说吗？好，就算构成，有意思吗？

　　穷对付。欧·亨利小说，越读越有这种感觉。

　　这篇，也既不是反转，更不是翻盘。

　　欧·亨利的〈良知未泯〉说的是，一个街头的混混，用汇款迟迟未到的把戏、在牧师那里骗到了五元钱；遇上债主讨债，请人喝了酒后，债主让他明天还；而后去玩轮盘赌，剩下四角钱；见一个五岁左右的男孩去买药，他帮忙、从中赚了八毛五；再吃饭、喝酒，还剩下一毛钱；遇上个打听人的老头，又骗到一百四十元……最后路遇她「八年前，他们是同桌的同学。他们之间没有什么感情」，欧·亨利写道「天哪！我不如死了的好。」

　　欧·亨利有病了，大脑有病了——第一，这样的街头的混混，见到（人家也没注意到他）、会有羞耻感吗？第二，就算牧师好骗，债主好骗吗？第三，一百四十元，也这么好骗吗？我在想：纽约街头，是不是都是些傻子？既然这么好骗，欧·亨利怎么没骗点花花呢？估计，钱还是不好骗的，如是，欧·亨利就来骗读者了。

　　可伶的读者呀，也包括我。不是反转、不是翻盘，啥都不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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