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7年12月25日星期一

顾晓军小说:一次赴日考察文化的色情见闻与经历



一次赴日考察文化的色情见闻与经历
 
    --顾晓军小说之五十六(二卷:我草,日本人!)
 
 
  我爷爷没本事,四十才得子;害得我没赶上抗战,打鬼子。
  我爹赶上了。解放后,骑着大白马进城当官。
  我,就是我爹进城当官后的产物。
 
  我家兄弟姐妹好些个。
  我爹,不地道。第一个,就把我放了出来;害得我60年,啃地瓜干,喝一吹三重浪、一吸一条沟的稀饭。
  后来,又上山下乡、当兵打仗、进工厂学徒、上夜大混文凭……吃尽了千辛万苦。
  你说,他若是临终前放我出来,那多好?
  我就可加入80后,有吃、有喝、有玩……多幸福、多快活?
 
  不过,老祖宗说过:吃得苦中苦,方为人上人。
  这话,一点也不假。如今,在网络上,一般的80后们,都干不过我。
  开玩笑,我是啥人?红土地上滚过来的、枪林弹雨里爬回来的……死,都死过好几回的人。
  在网上,玩玩就玩出点小名气来了。
 
  你还别说,出名、有点小名气,就是好!
  自古,好事都让名人占了去。
  这不,领导找我,派我出国、去日本、考察日本网络文化。
  幸福呵,千载难逢!去,近距离看看日本女人。
 
  出了羽田机场,来接我的是一位中年日本文化人,男性。
  日文化,懂中国话,问我想看些啥。
  我说随便看看。
  日文化问我,对日本和日本文化,知道些啥。
 
  知道些啥?芦沟桥事变、南京大屠杀、731细菌部队……我真想:几句话,呛死他。
  鸟作家,鸟是鸟了点。可在网上,网友们谁不夸我?都赞我:爱国作家真爱国,《炸泡屎给鬼子吃》!
  搞《大屠杀》电视片时,我采访过幸存者李秀英……人家怀了7个月身孕,鬼子兵要干人家;不给干就用刺刀戳,一连戳了37刀。
  鬼子,是人么?鬼子好扒光女人衣裳,拿刺刀往下身捅……这,都有照片的,惨不忍睹呵!
 
  我弄不懂自己:对鬼子,恨得咬牙切齿;咋,最近就喜欢上了日本女人呢?
  啥青沼知朝、小仓忧子、酒井瑛里、忧香、久保亚沙香、酒井若菜、青田典子……我都喜欢。
  我还特喜欢日本女人穿和服、那种恭歉的样子。
  甚至,喜欢上了日本女人脱了和服放荡的样子……千万别传、别让我们领导知道。
 
  日文化,把我领到女仆咖啡厅。
  店里的女店员,都扮成女仆的样子,恭歉地称我为“主人”。
  主人?好呵!我终于到你们大日本来当主人了。
  晚餐是简餐,有蛋糕、饮料啥的。
 
  晚上,日文化领我去看著名的歌舞伎。
  据说:歌舞伎,是日本民族艺术的代表;其地位,相当于我们中国的京剧。
  真的,开始我还挺起劲。看看,我就睡着了;且,鼾声嘹亮。
  怕影响了别人,日文化就领我出来,去逛夜市。
 
  银座夜景,很美;街上,熙熙攘攘。站在马路边上,望插入夜空的建筑物;虽不大气,但也五光十色。
  不错!商业的繁华、现代的气息、巨型的银幕……都有。光,是装饰都市夜的法宝。
  霓虹灯,璀灿、柔和地闪烁着;广告牌,缤纷、动感地勾引着……
  真是个人欲横流的好去处!寸土寸金的街上,有本田车展示厅、歌舞伎广告……哇,海尔!向国货致敬!张瑞敏老小子,你还真行!
 
  日文化要领我吃小吃,我不感兴趣。说实在,我脑满肠肥,不敢吃、怕得糖尿病。再说,日本饭菜,也不好吃。
  他便要带我去娱乐。娱乐,可以。打打牌、打打球……我都行。可,进了娱乐中心,我就傻眼了。
  玻璃的里边,是穿着学生装、护士装的小姐;更多的,则是露着一坨坨诱人的肉。
  看着、看着,我两腿发软……这时,猛然警醒:日文化,是带我来玩日本女优呵?玩不得、不能玩!要犯错误。我掉过屁股就走。
 
  出了娱乐中心,日文化追上我、又说请我去洗澡。
  洗澡,想呵!在家,我是天天要洗澡。
  可此刻,我不敢。怕又有啥色情服务。回去,不好交代。
  我都奔6的人了,趟这混水干甚?再混上一阵子,拜拜!回家,安度晚年。
 
  第二天,日文化一早来到酒店,要领我去看正宗的日本文化。
  我想:考察,这就正式开始了。
  路上,日文化开着车、告诉我是去洗温泉。洗就洗,我想:日本,是有洗温泉的历史;再说,我身上也确实很脏了。
  到了温泉,停车、进去……脱掉衣裳,光着身子……打开门,却是一片灿烂、早晨的阳光。
 
  没见过这阵式呵!过去,都是脱光了下池子。咋想到,脱光了要往太阳地里走呢?
  可,日文化就走在前面;我,不能够露怯、丢人呵!我想。
  中国男人,凭啥就不能在你日本的土地上、甩甩大卵子?这么一想,我就“晃荡晃荡”地走了出去。
 
  迎着早晨绮旎的阳光,甩着我的大卵子;我脚踏日本土地,让日本的太阳舔我的身子、舔我的屁股、舔我的大卵子……
  雄纠纠、气昂昂,我走在美丽的阳光中,走进水雾缥缈、水温怡人的温泉里;突然,我发现:
  呵,裸女!全裸的、动态的、活生生的、光溜溜的……美女、日本美少女……在温泉的那一头、缥缈的水雾深处、早晨绮旎的阳光里……无遮无掩!
  哇!还有歌声、笑声……美少女们,还歌、还笑……艨艨胧胧、隐隐约约、若隐若现……活脱脱的美女、日本美少女……
 
  原来,是男女同浴。这哪里是洗温泉?分明是诱惑、是勾引、是教唆……是想引诱我犯错误呵!
  我的老弟弟真不听话,“噌”地一下昂扬起来。关你啥事?有你的份吗!我在心里骂。
  “享受呵!这种地方,如今在日本,也不是很好找了。”日文化,对我说。
  享受个鸟!我无声地骂。受不了呵!泉水,清澈无比;我的老弟弟在水中精神焕发,一目了然。多难堪呵?
 
  我草,日本人真会玩!
  睡不着,我就瞎想:咋就想出这玩法呢?
  日本女人,咋就愿意同浴呢?
  日、本人……日本人,咋想起来叫自己日本人的呢?
 
  中国女人,怕是没有人肯同浴的。
  中国男人,也够狠的。
  老祖宗,让女人们裹起小脚、戴上贞洁带……
  女人和女人之来往,也要管。那女书,不就是给逼出来的?
 
  我不是那种渴拉拉的人。
  平时,脊背一挨床板,立马鼾声嘹亮,一如海涛轰鸣。
  不知为啥,从温泉回来,我竟然失眠了。
  满脑子都是:阳光、温泉、水雾、裸体少女……阳光、温泉、水雾、裸体美少女……
 
  突然,想到了《望乡》、阿崎婆……
  我草,日本人真想得开!
  让自己的女人们下南洋,去卖;挣钱、寄回来,增强国力……
  害得我爹他们好苦呵!整整打了8年。我,是没有赶上。赶上,7年半,就够了。
 
  第三天,日文化要请我去吃女体盛。
  去就去!“男女同浴”,都“干”了。女体盛,不就是看看吗?反正,别叫我上去干就行。我得坚守这道防线。
  日文化说,女体盛是集美食、美女、美景于一体,是一种高雅的艺术享受。
  甚艺术、甚享受?不就是:生鱼片沾芥末、就着紫菜米饭团子吃吗?真是:“食色,性也”。
 
  啥叫女体盛呢?盛,就是装食物的器皿。女体盛,就是拿少女的光身子,当盘子用。
  我们进去时,“女体盛”已经一丝不挂地躺在那里了。只有阴部,被几片花瓣遮着羞;乳头,裸露着,据说是按客人要求这么做的。
  受不了呵!我就掉头去,看四周。周围没啥,只有一幅古画、一盆观叶植物,还有几件古瓷花瓶啥的。
  装!装古朴、装高雅……我草,日本人也会装碧呵?
 
  上菜了,奶油蛋糕、生鱼片、寿司……摆在艺伎做的“女体盛”上。
  日文化和他的朋友,围着女体盛、兴趣盎然。
  盘腿坐在座布团上,面对这“美器”盛的食物,一点食欲也没有。老实说,我有的只是:性趣。
  我满脑子皆是:裸体少女……阳光、温泉、水雾、裸体美少女……
 
  日本男人真下流!哦,不对。是日文化的几个朋友,真差劲!
  他们,一会装作下错筷子,去夹少女的乳头;一会又去揭盖在羞处、作装饰的花瓣……这不是挑逗、羞辱吗?
  还装发酒疯,说着刺激的下流话……我真想一老拳打过去,又觉着:为个日本女孩,不值得。
  唉,真的是:有钱人欺负没钱人呵!哦,不对。是花钱人作践挣钱人。
 
  是第几天?我也搞乱了。日文化,开车带我去看人妻。
  人妻,到底是什么?到现在,我也没有真搞懂。大概就是别人的老婆吧?
  看!反正是你们日本人的老婆。
  日文化,把车往乡村开。在一处老式日本房子前,停了下来。
 
  房子是木结构的,很素雅、很有日本的民族风味。
  刚下车,便走出来个穿和服的日本少妇;少妇恭恭敬敬站在门边,把我们让进屋。
  屋子里,没啥东西。日文化,拉开障子门,让我进里屋去休息。
  进去一看,还是没啥。地上,就一个榻榻米。右边,有福司玛门;东西,大概全都藏在那里面。
 
  日文化说有事要办,待会来接我。
  他便出去,顺手拉上了障子门。我在轿车里缩了很久、累了,就在榻榻米上躺下,直直腰。
  真的不知道:和服少妇,没有出去;她,就跪在门的里边。
  日文化一走,她站起来、碎步移到榻榻米旁,又跪下……猛然中,我傻了。
 
  她轻解腰带、和服就自动地向后滑了下去……里面,光溜溜的、一丝不挂。
  我草,日本人真会玩!和服,原来还有如此之妙用?
  下面的事,不说大家也都能想到。
  我发誓:当时,我懵了,啥也不知道。满脑子都是:阳光、温泉、水雾、裸体少女……裸体美少女……
 
  最后一晚,站在酒店的窗前;望着街上:车水马龙、人流如织。
  突然,想到《望乡》、阿崎婆……
  想到南京大屠杀……
  想到广岛、长琦,想到《人证》、美国大兵……
 
  我问自己:象我这样的人,早过了不惑之年;咋会象美国大兵,也喜欢日本女人呢?
  日本女人,究竟有啥好?回味人妻,竟没咂摸出啥滋味来。
  别,又是一次入侵、色情文化大入侵。
  想到这,惊出一身冷汗。随后,便窃喜:这回,我得上阵!我爹他们没份了。
 
  突然想到:晃荡了几天,我竟忘了去考察,连网都没有上。
  我安慰自己:在国内,天天上网;回去,编编就行。
  赶紧,给领导发了个短信,报告归期。
  随后,准备拉个汇报提纲。
 
  给领导汇报点啥呢?突出些啥?要点是啥?
  男女同浴?不能说!女体盛?不能说!人妻?更不能说!
  说歌舞伎,不!得这样说:该学的学。学得差不多了,该撒手时就撒手。
  日本人,有的还爱蹲着看女孩拉屎、撒尿;而后,吃屎、喝尿……千万别把这也学过来呵!
 
  日文化,开车把我送到羽田机场。
  登机前,我跟日文化说:千万别跟人提人妻的事。
  他让我尽管放心。
  我不放心,又特别跟他强调:国情不同、我的身份……等等。
 
  登上飞机,就算结束了这次赴日文化考察。
  一样东西没买,一件东西不带……只有一份提纲,向领导汇报、糊弄他一下。
  “幸福的花儿心中开放,爱情的歌儿随风飘荡……”
  在飞机上,我唱着甜蜜的歌。
 
  下了飞机,单位没派车来接,我也不在意。打的,直奔单位。
  见了领导,我道:“向你汇报一下考察情况。”
  领导说:“不急,你待会再说。”
  哇,还有别的领导也要一起听呵?突然,来了几个派出所的小警察。
 
  我跟领导说:“你听我说……”
  “走,到派出所里去说!”小警察,在我背后一推。
  这下可完蛋了!还能说得清吗?我痛苦万分,出了领导的办公室。
  心里直喊:“我草,日本人!害我死了!”
 
 
              顾晓军 2007-11-1820 南京
 
 

顾晓军小说:爷们



爷们
 
    --顾晓军小说之五十二(二卷:爷们)
 
 
  桥涵洞的外面,秋末的雨,越下越大。
  眼看着,又要入冬了。
 
  小精灵,从河水里,钻出来、爬上岸。
  它一摇头,浑身都抖动起来;抖落一身水珠,露出油亮的、棕黄色的皮毛,与一条蓬松的大尾巴。
  眼睁睁的它,望着爷们喝酒。
 
  “前面是汝河,后面是黄泛区,蒋该死想困死、消灭俺们;弟兄们,能答应吗?不!不能!决不能!”
  “俺们是甚部队?俺们是一支‘嗷嗷叫’的部队!是司令员亲手带出来的!”
  “是爷们的、不怕死的,跟着俺上!冲!冲呵!”
  “哒哒滴哒……挺进大别山,解放全中国……八一军旗火样红……”
 
  爷们,很久没有喝酒了。
  今天,是他的生日,是他“雄纠纠、气昂昂,跨过鸭绿江”的日子。
  爷们,四海为家、飘泊了一生;他,已记不准自己多大年纪了,只记得今天是他的生日。
  刚才,他又在指挥他的突击排,强渡汝河、挺进大别山。
 
  小精灵,趴在河岸上,盯着爷们下酒的菜。
  爷们,终于看见它了:“哈哈,你这小东西,又上俺这来蹭吃的了?唉,小可怜呵!给!”
  小精灵,用前面的一只小短腿,按住食物;白色的小嘴,匆忙去啃。
  “慢点吃,这可是卤鸭肝!你知道,现在卖多少钱一斤么?8块呵,吓死你!哈哈!”
  “唉,人狗争食呵!有钱的人,买了去,喂狗。”
  “他奶奶的!”
 
  “来了,就待这,听故事。”
  爷们,喝了口酒。
  “出陇海,蒋该死派来了王牌、整三师。”
  “那情景,多紧急!俺们刘司令、邓政委,一拍桌子:‘打!’可下面,硬是没人吭声。”
  “在座的,那都是一条条汉子、爷们!都是二万五千里过来的铁血男儿!”
  “这情景,俺们司令员发话了:‘俺们上!拼剩一个团,俺当团长;拼剩一个连,俺就当连长。’”
  “爷们呵!那时,俺还没下部队,是俺们司令员的警卫员。”
  “爷们的警卫员,那也是爷们!”
 
  “向前向前向前,我们的队伍向太阳……”
  “铁流两万五千里,直向着一个坚定的方向……”
  “可惜呵!打小鬼子,没赶上;那会,俺还小。”
 
  “出大别山。破衣烂衫,俺们照样雄纠纠!”
  “见过这样的部队吗?这,才叫主力!才叫爷们!”
 
  “淮海大战!席卷大西南!”
  “打下重庆,俺们司令员到处找地图,人问:‘找甚地图?’‘找印度、缅甸的。’刘司令知道了,问:‘谁告诉你要打印度、缅甸?’‘我们要消灭帝国主义,不早晚要打?还要打到美国去!’”
 
  “后来,真的抗美援朝了!”
  “雄纠纠、气昂昂,跨过鸭绿江……”
 
  “子弹,‘哒、哒、哒’地打在冻土上,冒白烟……”
  “战士们,都是好样的、都是爷们!倒下,都冲着前方……”
 
  “那狭长的地带上,俺爷们用血肉之躯,抵挡着机械化、抵挡着钢铁洪流……”
  “不是爷们,谁抵挡得住?”
 
  “俺爷们,硬是把美国佬赶回到‘三八’线南边去;硬是死死地钉住那帮强盗,不让他们动弹!”
  “这帮畜生,耍赖,放毒气弹。”
  “他奶奶的!狗日的毒气弹,毁了爷们、毁了俺爷们的一世英名呵!”
 
  “咋?又想吃?你这个小馋虫!是来听故事,还是来骗吃的?”
  “给、给,好好听故事!听爷们跟你说道说道。”
  “唉,说一次,就少一次咯。”
  一丝不意察觉的太息,从爷们嘴角飘过。
 
  “这会,大东北,又冷了。”
  “朝鲜,更冷!”
  “美国佬,那狗日的,算啥爷们?他奶奶的!放毒气弹。”
  “不放毒气弹,凭俺爷们这样、他那熊样,也想抓俺爷们?做梦去吧!”
  “俺爷们,生来就是抓俘虏的!也不打听打听,蒋该死的机械化,俺爷们抓了多少?”
 
  “不说这,说俺们司令员。”
  “那,可是真正的爷们!打起仗来,就知道往前冲;俺们几个警卫员,拦都拦不住。”
  “拦不住,咋办?俺们把他干倒,几个人压住他、不让他动!”
  “哈哈,俺们司令员骂娘!说要枪毙俺们。俺们,不怕!俺们,是他的警卫员;可,俺们是政委的人。俺们,听政委的。”
  “政委说了,他不听劝、往前冲,俺们就可以干倒他!弄疼、弄痛,没事!只要他活着,就行。”
 
  “唉,俺们司令员……爷们呵!”
 
  “吃吧吃吧,谁都有走背运的时候。”
  爷们,又喝了口酒。
 
  “唉,巨济岛的日子,真不是人过的呵!”
 
  “俺爷们,怕啥?冷,俺爷们穷棒子出身,冷惯了!饿,俺爷们穷棒子出身,饿惯了!”
  “打,俺爷们也不怕。他们打,俺爷们就在心里骂!他打一下,俺骂一声。”
  “狗杂种!打你爷!爷操你奶奶没操好,操出你这个狗杂种!”
 
  “他奶奶的!蒋该死的狗特务,真不是人养的呵!”
  “狗特务,逼俺去台湾。俺爷们不去!狗特务,拿刮胡刀片,往俺爷们身上划呵!”
  “血,往外冒;疼,往心里钻……俺爷们,就咬着牙,笑;笑得那狗杂种,心发颤、手发抖……”
  “他奶奶的!想让俺爷们跟你去台湾、去当走狗?做你的梦去吧!”
 
  “爷们,活过来了!”
  “俺爷们,是堂堂正正地活着!不是苟且偷生地活着。”
 
  “再后来,俺就回国了。”
  “俺谁也不埋怨。人们不理解呵,理解是需要时间的。”
  “俺自己知道:俺是爷们!这,就足够了。”
 
  “俺娘,死了。幸好,她不在了。她要是在,那还不扒了俺的皮?”
  “俺也没去见俺老婆、看俺儿子。俺就远远地躲着,看了几眼;俺,就四海为家了。”
 
  “俺得用一生,来证明:俺,是条汉子、是爷们!”
  “对不?”
 
  “俺,从不乞讨!俺,也绝不去偷!”
  “俺劳动,俺捡破烂、捡垃圾……捡人家不要的……”
  “俺捡过香烟头、捡过废旧报纸、捡过易拉罐……如今,俺捡饮料瓶。”
 
  “还是捡香烟头,最不丢份。”
  “爷们,在小竹杆上绑截铁丝、铁丝磨磨尖,见了香烟头,爷们不弯腰,一戳……嗨,捡香烟头,俺也是爷们!”
  “香烟头剥剥,烟丝可以卖钱。”
 
  “那时候,烧饼两分五一块。阳春面,二两,是九分;三两,是一毛一……静安寺少年宫旁边的那个卤菜店,卤麻雀只卖三分钱一只。”
  “大上海、大北京、大南京……俺爷们,都去过。”
  “俺爷们,还出过国!抗美援朝,咋说那也是出国。对不、谁敢说不是?”
 
  “吃吧吃吧,你这小可怜!”
  “唉,你小子,要是个人;俺,就带上你,去解放台湾!”
  “只要国家用得着,啥时、俺都上!”
  “谁叫俺是爷们的?是爷们,就得这样!”
 
  “俺老婆,也是爷们!女爷们!”
  “一个人,替俺把儿子养大、娶媳妇……现在,俺重孙子都有了。”
  “如今,俺经常回去。反正他们也不知道俺是谁。”
  “俺,就看看他们;而后,去俺老婆坟上,烧点纸、赔个不是。唉,这辈子,苦了她了……”
 
  “俺,知足了!”
  “俺儿子、孙子,也都是爷们……重孙子,将来生男生女,就随命吧!”
  “即便生个女娃子,也不要紧;只要是嫁给俺们中国人,别嫁给洋鬼子、生杂种,就行。”
 
  “俺要是去了阴界,先去俺们司令员那,报个到;而后,请假回去。”
  “俺要家去,好好伺候俺老婆,她太不容易了。”
  “她不知道,俺还活着。”
 
  “俺们大中华,爷们多!爷们的国度!”
  爷们,举起酒瓶,一饮而尽。
 
  “秦始皇统一中国,爷们!荆轲刺秦皇,爷们!”
  “项羽无颜回江东,爷们!”
  “花木兰、穆桂英,爷们!女爷们呵!”
  “成吉思汗,爷们!”
  “戚继光,爷们!”
 
  “谭祠同,爷们!”
  “秋瑾,爷们!女爷们!”
  “黄花岗七十二烈士,群爷们!”
 
  “施洋大律师,爷们!”
  “杨靖宇,爷们!”
  “狼牙山五壮士,爷们!绝对爷们!”
  “八女投江,爷们!女爷们!”
  “刘胡兰,女爷们!”
  “董存瑞,爷们!”
 
  “黄继光,爷们!”
  “邱少云,爷们!”
  “王成,爷们!”
 
  “俺们司令员,爷们!”
  “俺,也是爷们!”
 
  “爷们……爷们……爷们……”
  “爷们……爷们……”
  “爷们……”
  爷们,不胜酒力;渐渐地,“呼噜噜”地睡去了。
  小精灵,一步一步地、大着胆子挨近去;它,小心翼翼地,咀嚼着残剩的卤鸭肝。
 
  桥涵洞的外面。
  雨,不知从啥时起,停了。
 
  皎洁的月亮光,照着山川、照着江河、照着大地。
  照着都市、照着楼宇、照着街道。
  照着桥面、照着河水……
  照进桥涵洞里、照在爷们的身上、照着他那张布满沧桑的脸。
 
 
              顾晓军 2007-11-24 南京
 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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