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7年12月16日星期六

盘点民运黑幕




盘点民运黑幕
 
    ——顾晓军主义:新民运三千六百一十五
 
 
  第一,我宣布:自我写了《民运黑幕:陈小平篇》之后,党一直在搞我。而且,我写了《又遭党严重封杀》已有两天了,党还在搞我。一般,党搞我、我都不说;而一说,也就差不多了。
 
  第二,我宣布:所谓“民运黑幕”,诚如《民运黑幕:陈小平篇》的结尾处所说:“所谓‘民运黑幕’,其实就是中共插手民运的黑幕”,而非真正的“民运黑幕”。我都混到“大陆民主人士的精神领袖”了,犯得着搞垮自己的民运吗,是不是?
 
  第三,我在《又遭党严重封杀》中说了“陈小平不能质疑,我知道了,下次不碰。党是怕我把《民运黑幕》写成本书,我有数,不写”。我说话算话。今天写《盘点民运黑幕》,只是证明一下:《民运黑幕》这本书,我能写得出来。
 
  为什么说《民运黑幕》这本书、我能写得出来呢?尤其是看过《民运黑幕:陈小平篇》的有些人,或许觉得我是在吹牛。但,我要说,《民运黑幕:陈小平篇》虽写得牵强,但别忘了我的看家本领是:过几天写二稿,再过几天写三稿……一稿一稿的成色都不一样;写到三稿,没有不成的。
 
  现在正式证明:《中国新民运》一书中,有关于刘晓波的“老九篇”与“新九篇”吧?此说明,我已经把刘晓波给吃透了。综合综合,写成《民运黑幕:刘晓波篇》,没有问题的吧?而且,一个“刘晓波篇”,至少就是一万多字,还都是些干料,不带兑水、也不带添油加醋。
 
  其二,刘刚、我太熟悉了吧?不多说,单当年国安的余副部长、曾打算收买刘刚,是一个点吧?再,两名女共谍、先后嫁给刘刚,这就是两个点。三点一线,这篇文章成了吧?而且,特有看头。为啥呢?那盛雪,咋会有刘刚年轻时的照片?这里面大有说道。
 
  推理:首先,当年盛雪对刘刚、多多少少有意思(盛雪可以暂且不承认,看我往下说)。就算盛雪没意思,刘刚爹有意思、满意这个“儿媳”。不然,刘刚爹给盛雪寄照片干嘛?刘刚爹有病呀?至此,盛雪就必须承认曾对刘刚有意思了。为何?如果不是刘刚爹看出盛雪对刘刚有意思,咋可能寄照片?
 
  近三十年的“爱情”奇案,被我告破。那么,刘刚对盛雪有没有意思呢?刘刚最近还说盛雪是“民运第一女神”,咋可能没有意思?那么,为何刘刚没跟盛雪在一起?这就是党的事——先后派两名女共谍、搅了这好事。
 
  刘刚服不服?盛雪服不服?大家服不服?好,两篇了。其三,柴玲这篇好写吧?网上资料这么多,花一个星期随便看看,再花两天梳理一下;写,最多四五个小时,保证弄一篇绝不比“刘晓波篇”、“刘刚篇”可看性差的“柴玲篇”出来,信不?
 
  其四,是“王丹篇”。王丹,一有刘刚说的“王丹在8964期间曾经护送中共特务刘彦平三进三出天安门广场”一个点,二有刘刚说的王丹曾炫耀中共大使馆给他送烟(几乎包了)一个点,三有“20万”“40万” 一个点……看,随便说说就三个点了,还怕“王丹篇”写不成?
 
  其五,“温云超篇”。温云超肯定在网易当过高管,而后调到凤凰网,再出国、搞起了什么“烈士旅”。温云超跟我交手过很多次,可去年底、今年初,他非说我是刘刚的马甲。我要不整出本《中国新民运》书来,恐怕他现在还说我是刘刚的马甲。凭我对他的了解,这“温云超篇”、我都不需要搜集资料。
 
  其六,不“其”了。啥李洪宽,好写吧?光魏京生发现他、办“大参考”等,就能写几千字。是不?唐柏桥,好写吧?光娶龙云的女儿(或孙女,我记不清了),而后再离、又换个有钱的老婆,就够写的了吧?何况,还有人揭发他“诈捐”等。材料,都嫌多。
 
  不一一数说了。还有前面的陈小平。不行,把何頻也算上。再不行,把魏京生也算上。说实在,啥赵岩、傅希秋、叶宁等等,都怕不能写(我都觉得过意不去、对不起他们)。一本书也就十几、二十万字,总不能打过交道的,都写吧?更不能让我写成一百万多字的大部头吧?
 
  证明完毕。党,我是绝对信守诺言,不写《民运黑幕》这本书。但,我有能力写已证明,你得买个奖给我;诺奖舍不得,给个萨哈罗夫奖也行。最次,给个魏京生奖。再次就是“顾晓军民主奖”了,我总不能自己给自己颁奖吧?那脸皮也太厚了。
 
 
              顾晓军 2017-12-16 南京
 
 
 
 

2017年12月15日星期五

我也是一名“文坛打手”




我也是一名“文坛打手”
 
    ——顾晓军主义:新民运三千六百一十四
 
 
  今日读到杨津涛的《诗人余光中的另一面:文坛打手、告密嫌疑人 | 短史记》,我的顾晓军短评是“翻翻这些‘老人’,其实都有另一面”。忙完,闲下来一想,“我也是一名‘文坛打手’”。
 
  就在刚刚,“凤姐有话说”推了“#号外 #惊天大阴谋  最新消息;郭有钱,主动诱惑民运八大金刚起诉。郭的惊天大阴谋是缠诉并致八大金刚残废”。细想想,海外民运谁不是“打手”?刘刚第一个是,袁红冰、李洪宽、赵岩等全都是“打手”。
 
  当然,杨津涛的《诗人余光中的另一面:文坛打手、告密嫌疑人 | 短史记》,是从文人的角度说。那么,即便刘刚、李洪宽、赵岩等不算文人,曹长青、袁红冰总可以算文人的。可,就在最近,恰恰曹长青与袁红冰都卷入了挺郭,都对其他海外民运大打出手了。不是的吗?
 
  我没有质疑杨津涛的《诗人余光中的另一面:文坛打手、告密嫌疑人 | 短史记》之立意的意思。我只是想:在互联网时代、在“平民主义民主”时代、在政治向社会中下层下放或开放的时代,成为一名“打手”,许可能是不可避免的。
 
  反正,即便不是民运中的“打手”,我也早已是一名“文坛打手”了。我发起过“打倒鲁迅”、“骂骂李敖”、“揭露韩寒”等等。我不以为耻、反以为荣。按杨津涛文中衡量余光中的标准,我岂止是“打手”?我是陷害鲁迅先生,发表《鲁迅是延安与日本之间的通道》、论证鲁迅是汉奸。
 
  我无端地“骂骂李敖”,利用李敖“不喜欢A政权的人,常常坠入一个错误:总以为B政权好”的笔误,把李敖先生推向中共,挑拨民主派青年不读李敖,让无数“敖迷”们背叛李敖,使李敖的大陆市场丧失殆尽。我是一个最可恨的、十恶不赦的“文坛打手”。
 
  我还不惜花三年时间,把自己跑了上万个博客、才挑起的“韩白之争”而成全了的韩寒、再打得《独唱团》只出了一期就不得不停刊,使韩寒人急跳墙、不得不按中共旨意发表反革命的《谈革命》、反民主的《说民主》和不要自由的《要自由》。
 
  我真是名“文坛打手”,比余光中凶残一万倍的“文坛打手”,十恶不赦的“文坛打手”。但我就不认罪。我还要发扬“打手”精神,把刘晓波打出民运,把曹长青打成“皇协军”,把郭文贵打成“日本兵”。最后,把刘刚打回北大。
 
 
              顾晓军 2017-12-15 南京
 
 
 
 

诗人余光中的另一面:文坛打手、告密嫌疑人 | 短史记

诗人余光中的另一面:文坛打手、告密嫌疑人 | 短史记

文 | 杨津涛

顾晓军短评:翻翻这些“老人”,其实都有另一面。

中国民运三十九年一事无成(二稿)


2017年12月14日,台湾著名诗人余光中去世。

人们缅怀余光中的文学创作。

但余光中不仅仅是一位诗人,还是一位涉入政治颇深的诗人。

给人扣“左倾文艺观”帽子

上世纪70年代初,台湾学者唐文标发表一系列文章,批评现代诗过度西化及脱离现实。

余光中针锋相对发表文章《诗人何罪》,为新诗及诗人辩护:

    “台湾并无职业诗人。所有的诗人都另有自己的专业,对于社会,像其他行业一样,都尽了守法,服务,完税的责任。”

这种辩护本是成立的。但余光中并未满足于文学层面的辩护,而将之上升成了政治问题:

    “这种论调毫无独创之见,因为仇视文化,畏惧自由,迫害知识分子的一切独夫与暴君,都具有这种略同的‘英雄之见’。”

在文章中,余光中给唐文标扣了一顶“幼稚而武断的左倾文学观”的大帽子,将唐的文学观,与“文化大革命”联系在一起:

    “满口‘人民’‘民众’的人,往往是一脑子的独裁思想。例子是现成的。不同的是,所谓‘文化大革命’只革古典文学的命,而‘僵’文作者妄想一笔勾销古典与现代。这样幼稚而武断的左倾文学观,对于今日年轻一代的某些读者,也许尚有迷惑的作用。”①

当时台湾的政治气候忌讳“左倾”。凡被认定为“左倾”者,即会招致政治上的麻烦,甚至面临牢狱之灾。

故此,台湾学者李佩玲在1974年发表文章《余光中到底说了些什么》,如此评价余光中对在“唐文标事件”中的表现:

    “这样戴帽子,不只是在栽害唐文标(也算得上是压迫知识分子了吧),还在吓阻其他的人”。②

图:《我永远年轻—— 唐文标纪念集》封面

攻击台湾乡土文学是“工农兵文艺”

从1976年起,台湾很多刊物发表文章,称岛内乡土文学是“30年代的革命文学”和“分离主义文学”。

陈映真、王拓等乡土文学作家发表了很多文章,进行反驳。

余光中也介入其中,在《联合报》上发表文章《狼来了》,指责台湾乡土文学是“工农兵文艺”,和毛泽东《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》相通。

他视乡土文学为“狼”,说:

    “不见狼来了而叫“狼来了”,是自扰。见狼来了而不叫‘狼来了’,是胆怯。”

他给台湾乡土文学作家扣了一顶“工农兵文艺工作者”的帽子,且为自己的“扣帽子”行为如此辩解:

    “问题不在于帽子,在头。如果帽子合头,就不叫‘戴帽子’,叫‘抓头’。在大嚷‘戴帽子’之前,那些‘工农兵文艺工作者’,还是先检查自己的头吧。”

这显然是很严重的指控。学者徐复观当时即发表文章,批评余光中的行为——将台湾乡土文学称为“毛泽东所说的文学”以及“狼”——不是在给人扣帽子,而是给人扣血滴子,是在害人:

    “戴的恐怕不是普通的帽子,而可能是武侠片中的血滴子。血滴子一抛到头上,便会人头落地。”

经历过戒严的台湾作家皮介行,后来也说:

    “1977年的台湾虽不像大陆那么严酷,但是仍然可以随时因政治问题而坐牢的年代,特别是牵连到大陆,牵连到工农兵的‘隔海唱和’,一旦逮捕,都是十年以上的重刑。”③

台湾解严后,余光中的思想也渐有改变,一定程度上否定了自己当年写作《狼来了》的合理性。

1981年,大陆作者唐弢到香港参加文学研讨会,遇到余光中,余光中“私下对他那些政治倾向不好的作品表示了忏悔”。唐弢回大陆后,和陈漱渝谈及过此事。④

2004年,余光中为平息有关《狼来了》的各种争议,公开发表文章《向历史自首?》,称“《狼来了》一篇是坏文章”;并解释自己之所以会写出这种文章,是因为受到了“文革”的震骇:

    “去港不久,因为我在诗中批评‘文革’招来《左报》、《左刊》的围剿,攻击我的文字当在十五万字以上,致我心情相当‘孤愤’。……·在‘文革’震骇的压力下,心情沉重,对一般左倾言论都很敏感,对茫茫九州思乡愈深,而对现实的恐惧愈强……但是不能因此就说,那篇文章应该那样写。当时情绪失控,不但措辞粗糙,而且语气凌厉,不像一个自由主义作家应有的修养。政治上的比附影射也引申过当,令人反感,也难怪授人以柄,怀疑是呼应国民党的什么整肃运动。”

图:余光中题字

涉嫌向当局告密作家陈映真

余光中还被指控:在1977年给“国防部总作战部”主任王昇写信告密,称台湾乡土作家陈映真有马克思主义思想。

1990年,学者陈芳明披露,他在美国曾收到余光中寄来的“一封长信”:

    “并附寄了几份影印文件。其中有一份陈映真的文章,也有一份马克思文字的英译。余光中特别以红笔加上眉批,并用中英对照的考据方法,指出陈映真引述马克思之处。”

2000年,陈映真本人也提及此事,称“余光中这一份精心罗织的材料”,是要寄给当时台湾情治机构首脑、蒋经国的亲信王昇:

    “控诉我有‘新马克思主义’的危害思想,以文学评论传播新马思想,在当时是必死之罪……在那森严的时代,余光中此举,确实是处心积虑,专心致志地不惜要将我置于死地的。”

社科院研究员赵稀方2004年发表《视线之外的余光中》,详细复原了“陈映真事件”,引起巨大反响。

余光中的老朋友黄维梁率先撰文,称余光中亲口对他说:

    “‘绝无此事’,且‘王先生健在,最近亲自以书面声:绝无告密一事’。”⑤

随后,余光中发表《向历史自首?》,自辩称绝未告密:

    “隔了近30年,当时的细节有些已经模糊,但是我绝未‘直接寄材料向王昇告密’,这一点我十分确定。”

余光中称,那份材料真正要寄的人是《中央日报》主笔彭歌(台湾批判乡土文学的主导者):

    “我寄材料给他,纯属朋友通信,并未想到会有什么后果,……(并且在信中建议)问题要以争论而不以政治手段解决。”

余光中还说,那份材料不是他“精心罗织”的,而是来自于“一位杰出的学者”,这个人是陈映真和余光中共同的朋友。按照余光中的说法,此人对陈映真“十分推崇”,整理这份材料不是为了对付陈映真,只是想说明余光中《狼来了》“所言不确”,陈映真的真实思路“应该如该材料所示”。⑥

余光中并没有说出这个人是谁。

以目前材料来看,“陈映真事件”还是一个疑案。

余光中曾寄出一份表明陈映真有马克思主义思想的材料,但究竟是谁整理的材料,究竟寄给了谁,都不能确定。

陈映真说,他是听学者郑学稼说起余光中向王昇告密一事,而郑学稼在1987年即已去世,无从查证。余光中说材料不是自己整理,又有王昇的声明作证,余光中对前者不肯吐露姓名,对后者拿不出证明原文,只能说是他的一面之词。

即便以余光中自己的说法为准——某推崇陈映真的学者将材料给了余,余自作主张将这些不利于陈映真的材料,寄给了当时负责文化整肃的彭歌——他在事件中的角色也并不光彩。

需要说明的是,陈映真确属左翼作家,曾大量阅读毛泽东、鲁迅等人作品,余光中在材料中证实他有马克思主义思想,并非诬陷。惟告密这种手段,是不能被接受的。

图:王升将军给邓丽君颁奖

在大陆更有名

余光中从上世纪50年代开始文学创作,但名气并不大。研究者称:

    “20世纪80年代之前余光中在台湾和香港虽小有名气,在大陆却鲜为人知,除了几位文友对他赏识有加,他的知音寥寥无几”。

1984年,《乡愁》在《人民日报》刊登,1991年,又选入大陆语文教材。⑦

余光中由此成为了一位在大陆远比在台湾更知名的诗人。

余诗进入大陆,也曾遭遇异议。1987年前后,陈映真到四川作协参加座谈,介绍台湾文坛现状时说:

    “余光中很右,属于官方诗人”。

最先在大陆推广余光中作品的流沙河在场,他回答说:

    “无论此人是否属于台湾官方,都不妨碍我欣赏他的诗”。

其实,陈映真的评价大体不错。前述“唐文标事件”、“乡土文艺事件”、“陈映真事件”当中,余光中始终与官方保持著相同的立场,且文章的遣词造句,往往比官方更具攻击性。

对于《人民日报》刊登《乡愁》,流沙河的理解是:

    “当时中央党报对待一首诗的态度,显然是著眼于诗之本身是好是坏,而不像陈映真那样审查诗人左耶右耶,民乎官乎。”⑧

这只是流沙河的个人看法,真实的历史,或许更为复杂。

图:90年代,白岩松等人采访余光中后合影

注释

①余光中:《诗人何罪?》,赵知悌编《文学,休走:现代文学的考察》,远行出版社1976年;②赵稀方《视线之外的余光中》,《中国图书商报》2004年5月21日;③④⑤⑥古远清编:《余光中评说五十年》,文化艺术出版社2008年,第143—212页;⑦何敏芳:《余光中诗歌在大陆的接受研究》,《安徽师范大学》2015年;⑧流沙河:《晚窗偷得读书灯》,新星出版社2015年,第186页。

顾晓军小说:伤兵敢死队

为什么说顾晓军名气很大?         顾晓军小说:裸体模特女

 

伤兵敢死队
 
    --顾晓军小说之三十三(二卷:伤兵敢死队)
 
 
  淞沪会战,历时三个月;伤兵,多如潮水。
  不少伤兵,被转移到了南京。
  会战结束,日本鬼子,又水陆并进、马不停蹄,直扑南京。
 
  南京,某军医院。
  来不及转移的伤兵们,还待在医院里。
  医院,离光华门很近,能够清清楚楚听见城外惨烈的枪声。
  病房里,一片呻吟,夹杂着零零星星的叹息;个别的,几乎就是在哀嚎。
 
  “唉哟,俺的眼睛瞎掉了。没有了眼睛,以后的日子咋活呵?”
  “嚎啥子嚎么?格老子,我两只手都没有了,也没有叫唤一声。你叫唤个啥子么?”
  哀叹眼睛瞎了的,是个上校团长。他知道,说话的四川人,是少将军衔,就没敢放肆,只咕噜了一句:“你有眼睛呵!”
  “扯个鸟蛋么!有眼睛,管啥子用么?就是要饭,你也是拉着二胡。格老子,就得下跪、挨个儿磕头。”
 
  无眼,静默了片刻。
  想到自己的下半生,要拉着二胡要饭,他又嚎了起来:“唉哟,俺的眼睛瞎了,以后就得拉着二胡要饭咯。这日子,咋活下去么?”
  无手,对无眼道:“唉,活着,也是艰难呵!兄弟,敢不敢?拉些人上去,拼掉算毬!”
  无眼道:“唉哟,俺不能死呵,俺家里还有80岁的老母亲呵!”
 
  片刻,一旁站着的一只脚说:“哥,你咋糊弄人呢?俺娘不早死了?就是活着,活到现在,也没有80岁呵!”
  一只脚,对无手道:“长官,你要是不嫌弃,俺跟着你上!”
  “要得!兄弟,你去多联系些弟兄们。人,越多越好!格老子拉支队伍上去,轰轰烈烈干他一场!”
 
  一只脚出了病房门,就吆喝起来:“弟兄们,有没有不怕死的?有位长官,愿意领着俺们上去拼命!”
  一路吆喝,一只脚又添进了他自己的意思:“只要军官呵,不要士兵。只要一个连的人,晚了就没得份呐!不怕死的,马上到一号病房去集合!”
 
  “有长官愿意领着拼命?”听见的人,议论开了。
  “活着,象条狗。不如拼掉,算毬!”
  “有长官领着,那就拼吧!”
  “这才叫共赴国难!”
  “是的、是的!是男人的,都去拼了算毬!”
  ……
 
  一号病房,门里门外、窗里窗外,全都站满了人。
  “弟兄们,都带家伙了吗?”
  “都带了!说吧,咋个拼法?”来的人,都亮出了自己的手枪。
  “都是短家伙呵?有没有长家伙?”
  “这会,上哪去找长家伙?”
 
  一独臂道:“长官,淞沪会战,咱们一个团,打剩了不到一个营。可,咱们的家伙,基本上都还在;就是炮,没有来得及扛下来。”
  “好样的!兄弟,你们要是把炮给扛下来,这会扛上去轰它几下,那多带劲么!”
  军官们,全都乐了。
  “赶快去调过来!多调些机枪!这里都是军官,都能打!”
 
  独臂,匆匆地去了;剩下的人,议论开来:
  “咱们,总得有个名称。”
  “那就叫:中国军官敢死队!”
  “毬!大官们,早都跑到武汉去了。”
  “那叫:下级军官敢死队!”
  “毬!俺们长官,好赖也是一个少将旅长!”
 
  无手道:“莫吵、莫吵,我看就叫:伤兵敢死队!”
  “好的、好的!就叫:伤兵敢死队!”军官们,个个都叫好。
  “我们现在差不多有一个连,我就当连长;独臂,你就当连副。”无手,对一只脚道:“你,也当个连副!我没了,独臂上;独臂没了,你上!”
  一只脚道:“俺遵命!”
  无手道:“那你就把建制弄好,让大家各自招兵买马。准备好了,就直接到大门口集合。等枪一到,马上出发,开上去!”
 
  独臂,真的调来了好多枪。
  无手吩咐道:“机枪都扛上,其余的扛步枪,要多带些子弹!有手的,再多带几颗手榴弹!”
  队伍,装备好;列队,准备出发。
 
  突然,一个班长喊道:“长官,带上我!我是机枪手。”
  一只脚问:“你是什么职务?”
  “报告长官,我是班长。”
  一只脚道:“好兄弟,你就好好活着吧!俺们这支敢死队,都是清一色的军官。”
  班长道:“长官,让我上吧!我也是中国人呵!”
  “好样的!”无手道:“中国班长。”
  “有!”
  “入列!”
  “是!谢谢长官。”
 
  这群缺胳膊少腿的人,扛着武器、相互搀扶着,走在大街上。
  一辆军车,开过来;已经开了过去,又退回来,问:“长官,你们这是上哪里去呵?”
  “上去!上光华门!”
  “别去啦!上峰已经下令撤退了。”
  “那里不是还有枪声么?”
  “那是敢死队!”
  “我们也是敢死队!”
  “哪个部分的?”
  “医院的,伤兵敢死队!”
 
  运输兵,下了车、一个敬礼,道:“长官,我送送你们!”
  “不用啦!沿着这条路,上去就到。你是你们长官叫你撤下来的吧?”
  “是的。长官下了死命令,叫撤到江北去。”
  “这就对咯!我们国家穷,车子不多;会开车的人,也不多。这些,都战备物资,应改当撤到后方去。留着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呵!”
  运输兵,点点头。
  无手道:“快去吧,执行你们长官的命令。回见!”
  “回见!”运输兵,咽呜了;他,目送着无手领着伤兵敢死队,向前开拔。
 
  缺胳膊少腿的伤兵们,相互搀扶着,继续前行。
 
  “中国班长,这是去发财么?”无手问。
  “报告长官,这是去送死!”
  “送死,那你那个老是往前面拱呢?”
  “报告长官,自古以来,送死时,当兵的应当在最前面。”
  “格老子,到后面去!老子的队伍,老子说了算!当官的,在前面。官越大,越在最前面!”
 
  队伍,默默地前行。
  无手道:“弟兄们,唱支歌吧!提提精神么。”
  “好的!唱啥?唱《打回老家去》。”
  “那个不适合我们。”
  “那唱啥子?”
  “现编。”
  “好的!长官你唱一句,我们跟着唱一句。”
  “要得!”无手唱道:“中国伤兵--”
  “中国伤兵--”
  “前进!”
  “前进!”
  “中国伤兵--”
  “中国伤兵--”
  “前进!”
  “前进!”
 
  “长官,咋就只有这两句词呢?”
  “好记呵!弟兄们,打起精神来,唱响一点;让老百姓们都听见,让后人记住这支歌!”
  “中国伤兵--”
  “中国伤兵--”
  “前进!”
  “前进!”
  ……
 
  队伍,不整;歌声,却是十分整齐、有力。
  伤兵敢死队,唱着歌、上去了。
  没有再回来。
 
  无手,死了;独臂,死了;一只脚,死了;中国班长,也死了……整个伤兵敢死队,全都战死了。
  没有人,活着下来的;一个,也没有活着下来。
 
  南京,沦陷了。
  城破之后,没有上去的伤兵们,被鬼子们用铁丝穿成串,一起赶到了长江边上,也全都被打死了。
  无眼,也死了。
 
 
              顾晓军 2007-6-2425 南京
 
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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