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晓军

顧曉軍（1953年8月12日－），中國著名作家、思想家，已出版長篇小說《天上人間花魁之死》、《顧曉軍小說》【一】、【二】、【三】、【四】及《顧曉軍小說【五】——玩殘歐·亨利》與《顧曉軍談小說》和《大腦革命》、《GuXiaojunist Philosophy（顧曉軍主義哲學【英文版】）》、《公正第一》、《平民主義民主》、《九月隨想》、《貿易戰》、《打倒魯迅》、《中國新民運》等。他人出版相關書籍有《向諾貝爾和平獎、文學獎推薦顧曉軍》、《世界欠顧曉軍一個諾獎》、《顧曉軍主義之淺探》、《顧曉軍及作品初探》等。

2021年2月26日星期五

玩残欧·亨利（资料·十八）

　　　　——随笔·四千四百四十四

　　欧·亨利的〈「醉翁之意」〉说的是，一个美貌男子利用一个丑陋但有口才的男子追求（丑陋男子躲在暗处假装是美貌男子说话）一个美貌的姑娘，追求成功了；但，这丑陋而有口才的男子、也喜欢上了这位姑娘……如是，竞争开始了——口才男，先胜；但，口才男着凉、倒了嗓子后，美貌男翻盘。这时，口才男用了种药，嗓子好了，再去追、又追了回来。最后，欧·亨利假装拐到了推销这种药上。

　　网上，有人说「欧亨利小说醉翁之意我没读懂……」回帖说「这是他的作品中最坑爹的一篇！你若耐心读完这一万字的大论，最后发现他讲的故事是一个广告，你咋想……当我对这篇文章这个作者不报希望了的时候，发现这一万字的重量全部压在了结尾的其中一句话里，浇醒了我。只有亲自体验一下这种坑爹的感觉，才能体悟出『醉翁之意』。」

　　无论回帖者的「最坑爹」是褒义还是贬义，我都以为这一篇小说、是欧·亨利在进步——因为，美貌男与口才男都爱上个美女，无论之后怎样发展，都是欧·亨利的老套；只有、有了假装的药广告，这篇小说、才有了新意。

　　一不是反转，二太长，中流。

　　欧·亨利的〈觅宝记〉说的是，代表文化与知识的小伙与代表物质与实用的小伙、同时追一个姑娘，然姑娘父亲带着姑娘逃走了；这时，代表物质与实用的小伙认识的一个年轻农民、带来了张藏宝图……读到这里，我已知没有什么宝，那姑娘就是小说中的宝。

　　果然，小伙与农民白忙；如是，代表文化与知识的小伙、发现了他们的错误、磁差，修正了角度。两个追姑娘的小伙、再去寻宝，文化与知识小伙、又发现，寻宝图的纸是近年的、否定了爷爷辈留下的寻宝图，独自走了。物质与实用小伙继续寻宝，却在山里遇上了那姑娘……

　　欧·亨利尽力了，试图像〈「醉翁之意」〉一样也写出新意，但、没有，不仅老套，而且牵强，更在否定文化与知识；而这，怕也与他自己的经历相关吧？

　　不是反转，且把想当然当巧合，低等。

　　欧·亨利在〈使圆成方〉中、分两条线说，一说自然界圆的东西多、而城里方的东西多，二说两个家族仇杀、杀剩两个小伙分别进城；后去的小伙原本是要追杀先去的小伙，然、城里的一切陌生、像是与他作对，当他遇上仇家时，竟也改变了自己，道「好啊，卡尔！我见到你真高兴！」

　　无聊的扯淡。还自以为是反转，江郎才尽的感觉。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顾晓军 2021-2-26 南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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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转与翻盘之小说功能各不同

　　　　——随笔·四千四百四十三

　　刚刚在〈反转与翻盘及欧·亨利式结尾的区别〉一文中定义：「反转，是围绕某个主题写的小说，而结果却是与小说的铺垫、呈截然相反的。翻盘，是一篇小说有主题、副题，且可交织；而结果的噱头，也只需扣住一个话题及部分的铺垫」。

　　如此，是不是反转小说就比翻盘小说高级？又如何看顾粉团的朋友们说过的「先生以前三百多篇小说就早已超过欧·亨利、莫泊桑、契诃夫很多了」呢？

　　这就涉及到：其实，反转小说与翻盘小说的功能，各不同。

　　反转小说，注重讲故事，用反转手法强化故事。

　　翻盘小说，也讲故事，但、往往写人物或扯淡等是第一位的，而讲故事、是第二位的，甚至是更靠后。

　　举例说明。如欧·亨利的小说，尽管可算作真正的反转小说的并不多，可算作真正的翻盘小说的就更少一些，但，可明显地看出，他很在意讲故事。

　　而我过去的小说（不含这次专为【五】写的小说。这次是想到了「玩残欧·亨利」，在有意识地玩故事、与欧·亨利较劲），及鲁迅的小说，则是更在意写人物等。

　　我的小说，如〈臭不要脸老畜生〉、〈老乌龟〉、〈那一夜〉等等，都是在着力塑造人物。鲁迅的〈阿Q正传〉、〈孔乙己〉等，也主要是塑造人物。

　　同样，我们拿出欧·亨利写得比较好的〈最后一片树叶〉、〈麦琪的礼物〉、〈感恩节的先生们〉等来进行比较，就不难看出：就编故事而言，欧·亨利占优势，我、鲁迅都未必及他。而就塑造人物而言，那欧·亨利就未必及我与鲁迅了，且是很明显的。

　　上面提到扯淡，欧·亨利是喜欢在开篇扯淡的。我说一个中国的、也喜欢扯淡的，这就是钱钟书（指他的《人·兽·鬼》中的短篇）。我也就只能说，欧·亨利的扯淡在当时、可能是很有意思的；然，多少年过去了，知识点与笑点等都不同了，你那扯淡还有啥意思呢？而鲁迅，至少有阿Q、孔乙己这样的人物留下（我就不说自己了）。

　　欧·亨利，还是编故事第一、扯淡放在第二的，所以、欧·亨利有「欧·亨利式结尾」之盛名。钱钟书呢（我不谈他的长篇，因这里只谈短篇），就啥也没有了；且，钱钟书没有意识到，他的所谓幽默、是文人式的，不具有普遍的意义。

　　不多扯，说清反转与翻盘之小说的功能即可。该强调的是，小说三要素的排序，是人物、情节、环境。至于翻盘与反转、孰优孰劣，则要看各人的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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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转与翻盘及欧·亨利式结尾的区别

　　　　——随笔·四千四百四十二

　　昨晚，在〈玩残欧·亨利（资料·十七）〉之中，我既称赞欧·亨利的〈苹果之谜〉，却又把它评定为中流，是否有失公允呢？

　　我来说一下。「该由女子评判时……发现：女子睡着了，苹果也只剩下了苹果核」，这个梗、固然不错；但，〈苹果之谜〉是篇共11032字的小说，这个梗小了，撑不起。

　　再，欧·亨利用1659字写风雪、马车遇阻、进屋；苹果出现前，又用了1870字。这篇小说，于女子着墨不多；反之，于续编的故事，每个男人都有大段落。

　　如何把欧·亨利的〈苹果之谜〉改好呢？

　　第一种办法，保留男人们之间的勾心斗角、向女子献殷勤，压缩写风雪、马车遇阻、进屋及苹果出现前的部分（自然，后面的部分也需相应瘦身，形成风格统一），这样、即可成为一篇很好的翻盘小说。

　　第二种办法，改写：突出写女子，如她大谈公正等；简化男人们之间的勾心斗角，向女子献殷勤、也转化成相信她的公正等，所以才由她来主持评定。另，男人们续编的故事，先说的可完整些，后说的越说越简单。这样导出女子睡着及苹果核，才是形成了反转。

　　如是，我们就可以定义了。

　　反转，是围绕某个主题写的小说，而结果却是与小说的铺垫、呈截然相反的。

　　翻盘，是一篇小说有主题、副题，且可交织；而结果的噱头，也只需扣住一个话题及部分的铺垫。

　　欧·亨利式结尾，含反转，如〈麦琪的礼物〉、〈感恩节的先生们〉、〈心与手〉等，也含翻盘，如〈苹果之谜〉、〈托拉斯的破产〉、〈忙碌经纪人的罗曼史〉等，还含他误把算计后置、当成反转或翻盘的〈婚姻学精算〉、〈催眠大师杰夫·彼得斯〉、〈财神与爱神〉等，及他写得很失败的〈红酋长的赎金〉、〈带家具出租的房间〉等。

　　而如果想进一步区分好反转与翻盘，也可参看我的小说：〈美的想象〉、〈爱的惊喜〉、〈仙人跳〉等，为反转；调侃张国堂的〈当代桃花源记〉等，为翻盘。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顾晓军 2021-2-1326 南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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玩残欧·亨利（资料·十七）

　　　　——随笔·四千四百四十一

　　欧·亨利的〈苹果之谜〉，不错。虽然冗长，也不是反转，但、是翻盘，很不错的翻盘。

　　小说讲，一个风雪之夜，马车夫与五个客人被困在一屋子里；而五个客人中，有一位女性。屋子的主人，被送去了疯人院，原因是他说某王后要来看他；而事实，是他年轻时的恋人、与一有钱人过往甚密，他一气之下走了，隐居了。在屋子里，有人发现了个新鲜苹果；最有身份的人，出了个点子：苹果由女子保管，其他男子每个人接着那对恋人分手、往下讲故事，由女子评判，谁讲的好、谁得苹果。如此耗了一夜，到该由女子评判时，最有身份的人发现：女子睡着了，苹果也只剩下了苹果核。

　　这篇真的不错，但不是反转，算中流之首。

　　欧·亨利的〈活期贷款〉，说的是，牧牛人成了土豪、就开了家银行。一日，稽核来查账，发现一万元的活期贷款、没有抵押。土豪们很讲口头信誉，然这不符合银行法；贷款的去别处借，没借到、打算劫持火车。银行家发现后，制止了劫车；随后，贷款贩牛的钱也回来了。

　　网上，有人赞叹小说中的友谊。我以为，这是不对的，法制难道不大于友谊吗？

　　此外，这也不是反转。

　　欧·亨利的〈托拉斯的破产〉，这篇也不错；可，小说与小说的标题错位了——小说讲，小镇在新河道与旧河床之间，两人发现要下一段时间的暴雨，就盘下并垄断了小镇的酒店；第二天，新河道与旧河床都灌满了水，小镇被困了，人们没事可干就去喝酒，而他们垄断了酒店、卖高价，一上午赚得钱就超过了本钱。两人中的一个，一高兴就喝酒，可他没酒量、喝了就要说话，结果就出去了；奇怪的是，酒店上午生意好好的，下午却没人来了，最后抖出：那人出去后在讲演，关于戒酒的，还要人具结保证、一年内决不喝酒。

　　这篇小说是不错，可这是我常说的翻盘，而不是反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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