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晓军

顧曉軍（1953年8月12日－），中國著名作家、思想家，已出版長篇小說《天上人間花魁之死》、《顧曉軍小說》【一】、【二】、【三】、【四】及《顧曉軍小說【五】——玩殘歐·亨利》與《顧曉軍談小說》和《大腦革命》、《GuXiaojunist Philosophy（顧曉軍主義哲學【英文版】）》、《公正第一》、《平民主義民主》、《九月隨想》、《貿易戰》、《打倒魯迅》、《中國新民運》等。他人出版相關書籍有《向諾貝爾和平獎、文學獎推薦顧曉軍》、《世界欠顧曉軍一個諾獎》、《顧曉軍主義之淺探》、《顧曉軍及作品初探》等。

2021年7月20日星期二

鲁迅坦言偷看洗澡事件

　　　　——随笔·四千五百四十八

　　于2021-7-7，我写的〈鲁迅偷看弟媳洗澡〉和〈鲁迅偷看弟媳洗澡（下）〉二文，也是要重写的。

　　正做着功课，却竟被我找到——当年鲁迅的文字（据说是信件）：关于我和羽太信子夫人的关系——偷看洗澡事件。

　　读罢，才方知鲁粉们的辩护、甚至是周海婴替其父鲁迅的辩解等，均出自其中。

　　我的重写放一边，先转鲁迅之「坦言」，真伪忠奸、看客自辨。

鲁迅：关于我和羽太信子夫人的关系——偷看洗澡事件

　　这是飞花君给我出的一个题目。这题目并不出的过分。对于这个事情，我是应该说上几句。尽管，我也知道，即使是我说这样的事情，也是不会有太多的人相信的。中国人从来是排斥极端，却包容怪异。并且，我还要预先声明一下，我的说法里，是不包含香艳的画图和生猛的动作的，张资平先生的读者，王平陵先生的拥趸们恐怕要失望了。

　　我已经忘记了怎么和她初次会面，唯一确定的是在日本。她家境贫苦，当时是一名学生宿舍的女佣。人很活泼勇敢，做事有时颇近于草率，但对中国人也真诚恭顺。于是我们大约就算认识了。也仅仅是认识了。我在记忆里，没有任何与她作思想交换的影子。我那时，无事可作，但也极忙。忙着读书，忙着作《新生》的杂志，忙着跟太炎先生学小学，忙着处理《域外小说集》，忙着和季莩畅游，和钱玄同陈师曾打闹，和曼殊对坐。即使和她见了面，也只是点一点头，含混的问候一声，竟或行同路人的相互走开。

　　后来，她和周启明在一起了。

　　我回国了，因了母亲的催促。在绍兴师范接到启明的信，他那时大约对法语颇有兴趣，愿意继续下去。但我告诉他：法语岂能换米肉?于是，他回来了，还有她。以后的日子，他们同居在老家，而我奔波于家与学校之间，日子无味但也去的飞快。接着，信子的妹妹芳子来了，一个怯生生的日本姑娘。她和三弟糊了糊涂的也成了一家人。

　　有一位千家驹先生，见我日记有‘寄羽太家信’的字样，便判断我们的夫妻之实已经是铁定了。感之于情，会之于心，非夫妻之间的鸿雁传书，岂能称‘家信’?其实，信子这时已在周家，我是因为了总要出去作事，便代她投递她的家书，收信人是她哥哥。千先生的考据功夫一流，但用错了时代和对象，我非曹雪芹，家事不能算扑朔迷离，只要稍微用力，便可一辨真伪。

　　辛亥军兴，辫子扫地，一般年轻朋友得罪了金发，把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，无法在绍兴示范校长的位子上坐下去。遂应蔡先生邀，到教育部任职，由南京而北平，渐入颓唐之境，唯一心愿是全家人生在一起，死在一起。于是，回乡变卖家产，把全家人接到北京。启明因我介绍去了北京大学作了国史编纂员，兄弟怡怡局面初成。

　　后面的事情就清楚多了。

　　世人皆知，新青年渐起，我之听将令，周启明的暴得大名。但这几年，还有些事情不能不提，就是家事，我的家事固然是上不了二十四史，但于我却也费了不少心力。我于教育部，周启明于北大，都是有高薪的。有的说法，认为启明是教授，是名人，我是小吏，可能于经济上对启明有所依靠。其实不是的，我当时的月薪是245元，稍高于他的200元教授工资。问题是总拖欠。民国政府你方唱罢我登场，有几次，弄得连经费也没了着落。欠薪便是常有的事情。那时教育部人最重要的工作，莫过于到了发薪的日子去打听发多少钱。尤其是想端午中秋左右。还好，欠薪总还有补上的一天。自然，后来大学也是欠薪的。

　　但信子芳子却还是一味的把钱花出去。疗养则西山，病则谒日医。最多时请了十一位工人。我用黄包车赚钱，赶不上用汽车花出去的速度。这个当时，我是有些看法，但也并未真的放在心里。对于她们这样的习惯，我并不如外界传言的那样义愤填膺。启明的孩子我也是爱的，谒日医甚至是我的主意。但有一件事情，使我们的关系微妙起来。就是周建人。

　　建人没有留学，长在南方，在北京自然没有好事情作。芳子于绍兴时尚无所谓，但到了北京，就起了些变化。加上信子的说辞，俩姐妹对三先生渐有歧视的态度。这我是看得见的。建人有时很苦恼，进而觉得当时和芳子结婚是一个阴谋，辗转之余，几次说要去南方找个事情作。在我的帮助下，终于去了杭州作教员。然此公一走就渺无音信，于南方又娶妻生子，不亦乐乎。这样自然是惹恼了二位羽太夫人。

　　由开始对周三抱怨仇恨，到对朱安不敬，对我的冷遇闲言，多呈小女人心态。纵然，周氏兄弟被称为思想界权威，但在那个大院子里，最大的价值观，是由两个小女人主宰的。

　　此后的事情，可能我知道得还不如你们清楚，她说了什么?周启明为什么愤怒。启明不说，我也不答。只是：人生不相见，动如参与商。我只是知道，外人的臆测大多以中国人的烈女形象揣测信子。但她是日本人。日本人洗澡似乎是不避男女的。至少没有觉得洗澡和贞节有关。她始终是一个小女人，守着丈夫，守着婆婆，害马大了肚子，她大惊小怪。启明作了大官，她面呈得色，如此而已，如此而已!

　　我的重写，还需时日，还需做功课。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顾晓军 2021-7-20 南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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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晓军

2021年7月18日星期日

鲁迅真的狎妓了吗

　　　　——《鲁迅的另一面》·四千五百四十七

　　重写2021-7-15之〈鲁迅狎妓已确切了〉。其因，一为、原题太确定，二为、行文遭闰土猹迅（鲁粉）反对。

　　二位网友闰土猹迅与太阳1159，在我的好几篇文章下面「打」了起来（用跟帖辩论、笔战）。

　　闰土猹迅所贴之中有：「十六日晴。下午同三弟往汉文渊买翻汪本《阮嗣宗集》一部一本，一元六角；《绵州造象记》拓片六种六枚，六元。又往蟫隐庐买《鄱阳王刻石》一枚，《天监井阑题字》一枚；《湘中诗》一枚，共泉二元八角。夜全寓十人皆至同宝泰饮酒，颇醉。复往青莲阁饮茗，邀一妓略来坐，与以一元」，此、当为鲁迅日记之原文。

　　既有激烈反对，我再做功课。因而知上之「十六日」，实乃1932年2月16日也。

　　同知，有辩护者曰：「夜全寓十人皆至同宝泰饮酒，颇醉」之「全寓」，指鲁迅及三弟一家；更有指出「当天有周建人、许广平、王蕴茹及保姆、孩子们共十人」，反问「哪有如此嫖娼的」。

　　「当天有周建人、许广平、王蕴茹及保姆、孩子们共十人」，亦出自鲁迅日记，有：2月15日夜「偕三弟、蕴如及广平往同宝泰饮酒」。如是，方有翌日再饮之，且「颇醉」。

　　然，我以为上说不对，释：「……共泉二元八角」断句，说「夜全寓……」；同理，「……颇醉」断句，说「复往……」。因此，「复往青莲阁饮茗，邀一妓略来坐，与以一元」，当为鲁迅一人，或鲁迅及周建人等合适者；而许广平、王蕴茹及保姆、孩子们等，皆回寓未同往。

　　此说，也不及闰土猹迅「青莲阁原名华总会茶楼，曾被列为『上海洋场一景』。茶楼分为上下两层，楼上摆放12张八仙桌，供人品茗吸烟；楼下则是集游艺、杂耍、唱曲和摊贩于一体的小型游乐场，有西洋景、哈哈镜、打弹、棋牌、珍禽异兽、高矮畸形人等」，「这种公开的商场能行周公之礼」之问。

　　而闰土猹迅之问，上文已答：「我先站在正方立场上说。狎妓与嫖娼，是两个概念、两个层面」，「反方说的是『招妓女』，他也没有肯定、鲁迅就一定嫖娼了」，「我再站在反方立场上说。鲁迅的操守，也不咋样。他既可……同狎妓，咋就不可能独自一人狎妓呢？而既能一人独自狎妓，又为何就不可能一人嫖娼？」

　　「当然，正方或许会说，鲁迅日记里、没有这些。反方则会说，你以为鲁迅会把什么都写在日记里？他就不怕许广平看」，「正方、反方，都有道理」，「但，有一点是确切的，鲁迅狎过妓」。

　　鲁迅不仅狎过妓，且时间为1932年2月16日。而1932年2月16日，为何日子呢？

　　淞沪会战。1932年1月28日晚，租界之日军，突然袭击驻闸北的国民革命军第十九路军，随后又对江湾和吴淞发起进攻。十九路军在军长蔡廷鍇、总指挥蒋光鼐指挥下发起反击。地点：上海。时间：1932年1月28日至1932年3月3日。

　　淞沪会战，可谓惨烈，中方伤亡30万；影响之大，有海外华侨捐飞机等记载。

　　鲁迅真的狎妓了吗，真的狎妓了；且，时间不当。或鲁迅很少狎妓，或仅此一次；然，鲁迅为何偏在1932年1月28日与1932年3月3日之间狎妓呢？这，怕也只有他自己能回答了。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顾晓军 2021-7-18 南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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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晓军

2021年7月17日星期六

鲁迅的《中国小说史略》涉剽窃吗

　　　　——《鲁迅的另一面》·四千五百四十六

　　今年6月19日，我贴出2019-10-3写的〈鲁迅的【中国小说史略】涉剽窃〉，引来谩骂；又因〈鲁迅剽窃第三例〉后，闰土猹迅贴了〈为鲁迅辩护（三）〉，含驳「鲁迅的《中国小说史略》抄袭日本人盐谷温」部分。因此，我做了功课。

　　替鲁迅辩护的，有多种说法，如寻仇说、首举说、挑唆说、双包说、往来说等。

　　寻仇说，指《京报副刊》文章暗批凌叔华小说〈花之寺〉抄袭契诃夫，陈西滢与其热恋，疑心此乃鲁迅所为，拔刀相助，才有「他常常挖苦别人抄袭……可是他自己的《中国小说史略》却就是根据日本人盐谷温的《支那文学概论讲话》里面的『小说』一部分……」

　　首举说，指陈西滢并不精通日文，首举乃是顾颉刚、是顾颉刚告知陈西滢的。

　　挑唆说，指顾颉刚亦不精通日文，真正的首举是张凤举；张凤举表面与鲁迅交好，背地里将发现告知顾或陈。

　　双包说，指1919年1月1日大日本雄弁会出版盐谷温的《支那文学概論講話》后，1921年郭希汾翻译出版了盐谷温该书的译本《中国小说史略》；而陈西滢误把郭希汾的译本，错当成鲁迅的《中国小说史略》。

　　往来说，则举证鲁迅与盐谷温有书信往来，且见过面；此后，盐谷温还在日本大学里讲授过鲁迅的《中国小说史略》等等。

　　其实，寻仇也罢、不寻仇也罢，关键在于鲁迅的《中国小说史略》有无抄袭盐谷温的《支那文学概论讲话》。同理，是顾颉刚首举也罢，是张凤举挑唆也罢，关键还在于鲁迅有没有抄袭。而双包说，也基于是否有抄袭。同样，哪怕是鲁迅与盐谷温亲如兄弟般，抄袭了就是抄袭了、没抄袭也就是没抄袭，不会因此改变性质。

　　那么，鲁迅的《中国小说史略》究竟有没有抄袭盐谷温的《支那文学概论讲话》呢？我以为，还是先看看两位作者与两本书的生成过程。

　　背景。日本明治时期，在高等教育规模扩大的大背景下，为培养胜任汉学等相关的教授，自1899年开始派遣留学生来华留学，盐谷温是其派遣的第七位留华学生。

　　盐谷温（1878-1962），出身于日本汉学世家（祖上三代皆是汉学家），1902年毕业于东京帝国大学汉文学科，文学博士，28岁成为该校该学科副教授。1912年留学德国、中国，为日本著名的汉学家、中国俗文学研究的开创者之一，先后编著出版了《支那文学概论讲话》、《唐宋八大家文新钞》、《中国小说研究》等大量有关中国文学的书籍。

　　其中的《支那文学概论讲话》，1919年1月1日由日本雄弁会出版（山西人民出版社2015年12月版则改名为《中国文学概论讲话》，计572页）。

　　鲁迅（1881-1936），著名文学家、思想家、革命家、教育家、民主战士（此刻百度百科语）。

　　背景。1920年秋，受同乡蔡元培再次提携，兼北京大学及北京高等师范学校讲师，应邀开设小说史之课程。

　　鲁迅自编讲义。最初为十七篇，题曰《小说史大略》，为油印本（毛边纸，单面印刷、对折成页，线装）；后扩至26篇，改名《中国小说史大略》。1923年由北京新潮社出版，分上下卷、计28篇，定名《中国小说史略》。

　　《支那文学概论讲话》与《中国小说史略》之比较。

　　鲁迅〈不是信〉中道：「盐谷氏的书，确是我的参考书之一，我的《小说史略》二十八篇的第二篇，是根据它的，还有论《红楼梦》的几点和一张《贾氏系图》，也是根据它的」。

　　苗怀明《风起红楼》：「借鉴更多（指讲义本《小说史大略》对盐谷温《中国文学概论讲话》），不过也作了一些小的修改」，「第一简化：（1）在盐谷温的表格中，图中的黑字是男子，白字是妇女；（2）外围长方形框子的，是《红楼梦》的中心人物，即贾宝玉与金陵十二钗；（3）人名下底数目字是贾家四艳底长幼顺序；鲁迅均给予省略。（4）最大的改变是将原来标示的贾宝玉和薛宝钗的夫妻关系删去。」（第二补充、第三增删，略）。

　　植田：「周氏著作的一部分，却又是取之于盐谷温的《讲话》的。例如第二篇『神话与传说』大都取于《讲话》第六章第一节的『神话传说』。引文上的共同之处尤其多。」植田举列9处引文，且指出「几乎是字字句句都完全一样」。

　　中国社会科学文库之张京华著《鲁迅与盐谷温——【中国小说史略】与【支那文学概论讲话】抄袭案》之简介中言：「就《红楼梦》的《贾氏系图》而言，《中国小说史略》的多种版本均未注明出处，此举可以视为鲁迅反复多次的侵权抄袭，绝不存在『根据大意』『次序和意见不同』的回旋余地，可谓铁案如山……」

　　我以为，《中国小说史略》，在鲁迅生前、至少有6种版本，且分别有1923年、1925年、1930年3次之题记，鲁迅一次也没有在他的书中提到盐谷温与《支那文学概论讲话》及感谢之类，这就不能不说：鲁迅是刻意剽窃。

　　且，在一张图上、反反复复做手脚，可谓手法恶劣。

　　不肯说明，且遮遮掩掩，就是剽窃。

　　整本剽窃是剽窃，一处剽窃也是剽窃。何况，鲁迅自己也说不止一处。陈西滢的话，不准确、说大了。但，鲁迅的《中国小说史略》、存在对盐谷温的《支那文学概论讲话》、的剽窃，这却又是千真万确的。

　　这就是「鲁迅的《中国小说史略》涉剽窃吗」的我之结论。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顾晓军 2021-7-16 南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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