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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清算五四」也得讲道理
——顾晓军主义：随笔 • 四千零六十八
今日在海外见到〈东海一枭：清算五四〉一文，大致读了下，不得不撰文。注意，我这是思想上的厘清，没谈政治。
此外，东海一枭的〈清算五四〉发表于2014-12-14，并不能代表他今日水平。我这话的意思，是下面对他的批判、算是欺负他了。
东海一枭在〈清算五四〉文中说：「五四运动不是什么启蒙爱国运动，而是一次捣乱社会、自毁传统、自残文化的蒙昧主义、民粹主义乱国运动。社会影响、历史意义都是负面的。它促进了马主义在中国的传播」等。
我以为：文章一开篇就抡起了鲁迅式的大棒。也就是说，东海一枭有权认为「五四运动不是什么启蒙爱国运动」，但，说「而是一次捣乱社会、自毁传统、自残文化的蒙昧主义、民粹主义乱国运动」，就该证明。且，即便能证明，「自毁传统、自残文化」也不一定对。因，你的「传统」与「文化」未必是好东西。
原因，是你没有证明你的「传统」与「文化」是好东西。此外，东海一枭于2014-12-14批1919的「五四」，那么，「五四」难道不也已是某种意义上的传统？由此可见，后人反「传统」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。如果是「传统」就不能反，人类的路势必会越走越窄。而既然「传统」可反，那么，「自毁传统、自残文化的蒙昧主义」之类，就是浑话。
所以，东海一枭是用反传统的方式在反传统。
「民粹主义乱国运动」，也是一种无知的乱扣帽子。第一，「民粹主义」未必是坏东西。因，「民粹主义」的直接表征，是王权或由王权被破坏后的各种权力的下移，是让民众拥有更多、更大的自主权。这又有什么不好？第二，「乱国运动」中的「国」，也未必就是好东西。常见海外说，北洋政府多么的民主。其实，北洋政府的「民主」不是民主，而是北洋政府管不了，权力浮在顶端，无法到达底层。此外，北洋政府的「国」，是清政府退位后汉人领导的原清军军阀。这样的「国」，其实还是未彻底散架的大清，乱它又何妨？
从这个意义上来讲，东海一枭的「捣乱社会」也站不住脚。至少，我以为：大清框架的社会不乱，又哪里会有孙中山的三民主义？
东海一枭的「它促进了马主义在中国的传播」等，也不对。我早论证过，「马主义」是在资本社会初期，对资本贪婪的本性的冲击。没有这样的冲击，就很难有后来的较合理的民主社会。
「马主义」是反资本社会的，然，也恰是「马主义」在逼着资本社会完善自己。因此，「马主义」是催生现代资本社会的「功臣」。
历史地看，人类社会躲不过「马主义」。因为，促进资本社会改良，温水式的促进，毫无作用，只有革命、才能触及灵魂。资本社会从初期发展到今天，自也有其对手「马主义」的「功劳」。
东海一枭在〈清算五四〉中说：「它发展了义和团的排外主义，增加了知识界的反儒主义，是一场深刻的思想误导运动，揭开了全民动乱的序幕。」
其一，「反儒」没什么不对、不好。仅从儒家是中国两千年封建社会的卫道士而言，「反儒」就正确。不「反儒」，先进的思想产生不了。中国的问题，不在「反儒」，而在「反儒」后如何建立替代儒家、使中国走在世界思想前列的系统的思想。
其二，「排外」也不等于不对。任何国家与民族，不可能不「排外」，而要看「排外」的时间与内容，看某件事该不该「排外」，而不能认为凡「排外」就是错的。
其三，同样「义和团」也要具体而论。民众自发的东西，总体是好的。如果这不能成为一种标准，怎么定论昨天、今天及明天的民众的自发行为？
东海一枭在文章中说：「总说五四反帝反封建。所谓反帝，是将外交问题诉诸民粹运动」。
「将外交问题诉诸民粹运动」，是政治手段。这不是思想，我不展开。但，政治其实不讲正确不正确，而讲究成功。
东海一枭文章中的「五四之中和之后，学生中充满大量负面现象，视法律如无物」等等，也都是扯淡。
前面，我已说到，当时是清政府退位、清政府退位后的汉人领导的原清军的军阀政府，又不是什么民选的政府，「视法律如无物」又有什么大错？
何况，什么现象、能量为「负」，什么现象、能量为正？正能量就不作恶、没作过恶吗？这个世界，难道不应该看结果？而在结果还没出现之前，怎么判定现象、能量的正与负？谁有权做这样的判定？
东海一枭还批评「《新青年》专门介绍自然科学知识的文章不多」。这是强词夺理。因为，《新青年》不是自然科学的读物，而是偏思想类的读物。东海一枭以「《新青年》专门介绍自然科学知识的文章不多」来要求《新青年》，那么，我能不能要求〈清算五四〉为何不教人们做饭炒菜？
东海一枭，还有「反儒就是最大的反动」等等的胡说八道。
我以为：从思想层面去「清算五四」，不是不可以，而是也得讲道理。如果胡说八道一通，是出洋相。
说点题外话。前两年在推特上玩，刘刚搞过个选举（记不清选啥），希望我参选，我说我在国内，不玩选举。记得刘刚说，以前搞过选举临时总统，东海一枭正儿八经竞选，选上了，还发布施政纲领等，也没事。我说，他没事不等于我没事，我决不参加。后来因没有国内的人参与竞选，选举便不了了之。
顾晓军 2019-5-4 南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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