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顾晓军小说」之旅

 

「顾晓军小说」之旅

　

　　　　——纪实·四千八百八十五

　

　　一篇讽某钢琴家的软时评，又被误解。恰如〈索罗斯抄袭顾晓军的预言：俄罗斯将「瓦解」〉文后，网友周先生道，索罗斯看过你的文章吗，我也有过这想法；而网友thesunlover道，「俞先生……書生氣十足，近乎迂。作者那是調侃」。

　　看不懂我的时评，又如何读懂的我小说？有网友说，「顾晓军小说」是写给后人看的。我说，非也，只不过人们的脑子已被教化成了非黑即白、非对即错……然，世界是多彩的，生活是缤纷的，人们的内心更是丰富的；人性，自然也是复杂的……这是我的小说存在之理也。

　　我是个晚熟的人。自然，「顾晓军小说」之旅，也不过开启于上世纪七十年代末；与那时早已在私底下里玩手抄本的仁兄们比，我也只有看的份。

　　虽然起步晚，然亦知隐喻，用故事塑造人物，从而表达创作意图；且，一起步便步入了省市级文学期刊的殿堂。

　　许是天资不够，许是积累太少；写写，我转写更容写的诗。之后，再改写散文诗，才算有成就。直到1985年夏末，在北戴河（即避暑的首长们都走后）参加了总参与总政合办的小说写作班（先听课，后自己写），方如梦初醒（其实，我1979年也参加过一个总参写作班；不过，那时太嫩，精力全用在了玩上）。

　　若按刘刚的说法，这就算特务；那，我便是回炉再造的特务。如此，自然厉害——我出手就是〈太阳地〉，写美丽的大草地，写稚气的少年兵；连肮脏的沼泽，也被我写得美丽而奇幻……再写少年陷入沼泽后的挣扎，写他一步步被吞噬……写美的毁灭，从而反衬丑的反动。

　　我成功了——《解放军文艺》走眼，我就给了江西省刊《星火》，很快采用，入选《小说选刊》1987年第一期。同年，又有〈凝重的绿色〉，入选《小说选刊》1987年第九期。此后，《小说选刊》还发表了他人对〈太阳地〉的评论。上网后，方知当年很多学报的论文，引用过这两篇。另，〈太阳地〉还改编成上下集电视剧，央视黄金时段播出，获1991年飞天奖。

　　那时走的路子，是淡化时代背景，写美；即便人性的丑陋，也用极度的美去吊打，如〈月亮地〉、〈白色帆〉等。

　　本该猛进，然丑学闯入我视野。研究之后，掉头，试写了几篇；《解放军文艺》选中两篇，发排、定于1989年8月刊出。这时，中国发生变故，两发排小说皆被撤下。

　　作罢，赚钱去。发了，又亏了。人生的反转，比小说还快。

　　2005年春，上网，复出。在五首叙事诗试笔之后，写出了〈疯老太〉等数篇；到〈那一夜〉时，已可确认，找回了当年的感觉，且比过去更老道了。

　　果然，没几篇后，〈尝试一夜情〉网红。该篇，已不再仅是美了，还勾兑进了硬汉之风。也许，这是网红的潜在因素；当然，「一夜情」还「尝试」，是网红的直观效果。没有人去研究，只有勤奋的搬运工们在转发（似都不懂版权）；我在西陆网上的〈尝试一夜情〉，竟跑遍了新浪、搜狐、网易等各大门户网站的几乎所有栏目。

　　此后的〈美丽拉拉情〉、〈遭遇婚外性〉……写一篇，疯一篇；连之前写的〈少女之孕〉、〈爱上发廊女〉等，也都红了。那时，没想到出书、狠赚一把；也不懂如何维权，那些访问量全都不在我的名下。但，真的享受到了网红——其一，当时极少数的网红名单中竟有我；其二，哪怕我写狗屎也有人会转了去。

　　当时，网上兴叫写手；然，我清楚，咱依旧是作家。作家与写手的区别，许在于——我明白：〈遭遇婚外性〉的小说结构，很失败。

　　稍静静后，就有了我那篇〈顾晓军小说之篇目的自辩〉中提到、具有古拙感的〈乱伦〉，及〈扒灰〉、〈老乌龟〉等。这些，因为「乱伦」、「扒灰」，继续网红，但、开始有人骂我；然，我懒得辩——这么高级的小说，写人性、写爱，写人性的挣扎、爱的挣扎……如此之作品，上哪去找？

　　好，那就写现代题材；写了一个中篇，即〈少年美丽地死去〉。这篇小说，几番有杂志编辑要，但最后均未刊出。为何？2007年，我就写了突发事件，且与后来发生的几乎一模一样。

　　到〈找只大熊猫操操〉时，我知，丑学已悄悄潜了回来，但、是以一种更高级的形式重现的。

　　这时期的作品，被误解的有〈又被强奸了〉。其实，「又被强奸了」是种「失败者」的心态；这么高级的东西，竟被肮脏灵魂们曲解。如此，后来在「打倒鲁迅」中，我喊出「扛起中国文学大旗」，有何错？

　　在这其中，我参加了「新浪第二届中国博客大赛」，排名非常靠前。一日，一位新浪工作人员找我，说我有潜力，但真要拿第一得靠他推；跟我商量，我得名、他得利，即一万元奖金归他。我不干，且向新浪告发了他。

　　如是，我名落孙山。但，新浪许记住了我，后来「网络作家圈」由着我玩，许是种认错。不对，在这之前，我煽动「韩白之争」，他们当已记住了我。打住，这两点、都该另写文章。

　　此后的〈兵马俑〉、〈隐密〉、〈爷们〉等，质量都不错，也挺挣访问量（对了，那时我早已到处开博客；否则，拿啥煽动「韩白之争」呢）；然，比起〈尝试一夜情〉那会的网红、火热的程度，都要次一档的了。这也是被网友第十一只狼的「歪解篇」一激，我就「打倒鲁迅」之缘故。「倒鲁」，赚眼球呀！

　　反正，真正再次小说网红、大火特火，已是〈一次赴日考察文化的色情见闻与经历〉。小说上了刚开不久的凤凰网首页，且是在没几篇文章的滚动新闻中；不到两小时，访问量竟达到了二十六万之多。

　　那小说，「我」是男主，奉命赴日考察，却经历了歌舞伎、银座之夜、混浴、女体盛，还不经意体验了人妻……网友们全疯了，有的妒我艳福不浅，有的乐我回来一下飞机就被抓。大多数，都把小说当成了真人真事。

　　此前此后的〈名花〉、〈小草〉等，也被带红了，不断出现在新浪、网易等首页上，连旧时的小说也被了翻出来。

　　这，也正是我一边写小说，一边「打倒鲁迅」那会。换言之，我双线网红——这边，我的小说被抢着看；那边，我一说鲁迅就被骂。所以，有人说我碰瓷何清涟，我一万个不服。2005、2006、2007……我小说网红、「网络作家圈」火、「打倒鲁迅」火，再小说网红……那时，何清涟在哪、网友中有几个知道她？

　　之后，值得一提的，有〈我是中国远征军〉、〈很黄很暴力〉、〈阴毛笔〉、〈陪伴妃子的时光〉等。〈我是中国远征军〉，便是秋天杨在〈顾晓军——当代中国最狂妄的人〉中说的「……全作从头至尾，『』号到底，全是人物对话……这说明顾晓军的狂妄之中还有胆大。这种小说亘古未有……」。该篇，从搜索中得知，多次收入抗战、远征军类的书籍；然，既没人告知，亦没有稿酬。我不维权，因如此、往往得不偿失。

　　〈很黄很暴力〉，是我前一百篇小说中、唯一一篇反转小说。我的小说，以塑造人物见长，如〈疯老太〉、〈兵马俑〉、〈爷们〉、〈名花〉、〈小草〉等。

　　〈阴毛笔〉亦大火，且提前三年预测出腐败实情。〈陪伴妃子的时光〉，写我们南京的张宁（曾被林立果选中）。

　　此后，我的小说更炉火纯青了，代表作有〈臭不要脸老畜牲〉、〈夜幕下的性交易〉、〈一个女人几条汉〉、〈雪线上的女教师〉等。〈臭不要脸老畜牲〉，就是海外评论家丁小明在〈可怜，可悲，可恨，可耻〉中说的「这是一篇超过〈阿Q正传〉的小说」，而我也在〈杨绛为何要诋毁张爱玲及其他〉中有详解。

　　〈夜幕下的性交易〉，我则在〈顾晓军小说之篇目的自辩〉中有过详解。这几篇，比那啥中外名家名作之类，皆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
　　如此耕耘了三年半之后，我创作的小说已有一百二十篇。一次，在街上偶遇过去玩过的老友，提到我在网上写了一百多篇小说，他颇为震惊。我这才意识到，他年轻时也玩过文学；因此，他懂写出一百多篇意味着啥。

　　再往后，虽还写小说，但因「打倒鲁迅」，参与时评渐渐多了起来；之后，又攻哲学、社会学、经济学等。尤时评中，常拿小说这一形式闹着玩；自然，闹着玩也出大量的精品，如〈裸跳〉、〈人肉馅饼〉、〈阴部整容〉、〈生命的尽头〉、〈相信政府〉、〈错爱〉、〈时间在倒着走〉、〈超人与猪〉、〈我和石头女人的爱情故事〉等等。

　　不知不觉，我的小说就又攒了二百篇，来到三百二十多篇，与三位世界小说巨匠也差不多了。

　　此时，也是顾粉团朋友们，最喜欢我那些似是而非的小说之时，所以才会有自发地「向诺贝尔和平奖、文学奖推荐顾晓军」之活动，且历时数年；而后，也才有了那本书的出版。其中，又以石三生为最，文章标题有〈「相对论」般的思想 【红楼梦】般的文字〉，可见一斑。

　　本以为，我的文学生涯几近尽头，却不料因「喝茶」、不便再写其他体裁；如是，我发狠要拥抱长篇小说。谁料，天竟不薄我，将近岁末才发的狠，春节前就有模有样了；春节，加大半个正月吧，居然把长篇侦探小说《天上人間花魁之死》整了出来。修改一番后，请顾粉团几位朋友把了把关，便出版。2019年8月，上市；居然卖得还可以，且加印了几次。

　　那就再弄部长篇？不，我知自己不是这块料。那弄啥？不知道，糊里糊涂厮混着。看看张爱玲的，只有〈色·戒〉结构尚可；突想起石三生提到过星新一，找来一看，大多是垃圾。由星新一想到欧·亨利，翻翻，好的也不多，便想到「玩残欧·亨利」。

　　咋玩残他呢？我先发傻气，把能找到的欧·亨利的作品全都找来，一篇篇地看，一篇篇地写简评。其间，也写自己的小说，但绝不模仿，而要求自己超越他。比如，欧·亨利多为一次反转，我却玩多次反转；再如，欧·亨利有〈麦琪的礼物〉、〈爱的牺牲〉两篇互为反转的，我要比他玩得更高级、更自然。

　　其实，反转小说就是种模式，把自己的思维改造下，对上路子后，也就不难了。很快，〈校园爱情〉出来了，〈美的想象〉出来了；接着，双向互为反转的〈爱的惊喜〉、〈爱的互换〉也出来了。更有把时间坐标立起来的〈仙人跳〉，亦跃然纸上；把人物关系刻意模糊的〈遗情乎〉，也蓦然在脑海里清晰……还有那简单、短小，然又完全符合反转的，更是无限煽情的〈墓地上〉，竟一蹴而就。玩顺了，一切就顺了。

　　差点忘了。2015年10月，我出版了《顾晓军小说【一】》；2016年7月，出版了《顾晓军小说【二】》；2017年2月，出版了《顾晓军小说【三】》；2021年1月，出版了《顾晓军小说【四】》；2021年10月，出版了《顾晓军小说【五】——玩残欧·亨利》。还有，2019年1月出版了《顾晓军谈小说》。

　　此外，北大博士、云大教师刘丽辉2017年11月出版的《顾晓军及作品初探》、顾粉团2018年4月出版的《向诺贝尔和平奖、文学奖推荐顾晓军》、石三生2019年3月出版的《世界欠顾晓军一个诺奖》，皆各有半本以上的篇幅，是评「顾晓军小说」的。

　　如今，我的中短篇小说，已攒到了四百零二篇；再加上一部长篇，就是四百零三篇了。以后还会不会写呢，真说不好。

　　我先自己给「顾晓军小说」盖上盖，暂不钉钉……因，明天的事，谁又能够今天知道呢？

　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顾晓军 2023-3-13