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晓军小说:比胆大
——小说 • 三百三十(九卷:网上人生)
理他爷就是理他爷。人常说,理他娘理他爹;可,理他娘理他爹、不都是理他爷生的?
理他爷,是小说家,有名气、但不太大;自学会上网后,他发现:这挣名气,其实就是比胆大。找到了窍门,他小说也写得少了,成天批这、驳那,甚至喊出了打倒鲁迅。
如此,便有人预言:乱天下者,必理他爷。
而理他爷,全然不顾,依旧批这、驳那,且论证出了鲁迅没有参加过「五四运动」,打得鲁迅、都不好意思再在教科书里呆着了。
如是,这网上、便出现了个澳洲羊。
澳洲羊,以小贩自居,在所有的中文网上开了博客、做掮客,假装倒卖西方思潮。
显然,这澳洲羊来者不善,是既要煞理他爷风景、抢风头,又要把自然的舆论、引向预定的轨道。
这些,大多数网友或许察觉不到;可,理他爷心里咋能没数?且,理他爷也看明白了,澳洲羊用的招数、就是比胆大。
而这番比胆大,就已不再是先前的那比胆大了。这个比法,就得去一次次冲击规矩的底线……这,能玩吗?
理他爷,有很多理论;其中就有「不被抓」,大意是:一旦被抓,就由不得你了。
这些,理他爷很清楚,可、不服呵!也是,凭啥人家好不容易找到的窍门,要你澳洲羊来搅合、无风险地独占鳌头?
论阅历,网上无人能出理他爷其右;把玩着澳洲羊的文章,渐渐便琢磨出——这人背后有班子,或许还有计划书;文章,虽随时事而变,但总体不离大纲。
想想、都可怕。但,又不能就此算了。如是,再苦思冥想。
想呀、想呀……终于、想出了个招——假装比,假装接招、暗战,与澳洲羊比——谁的胆儿更大、更肥。
这般,澳洲羊便在文中胡吹开了,一会出国、吃澳龙,一会又进海、见老首长……
理他爷,就是理他爷。心里,也已有了底——比胆大、比胆肥,可以;但,无论如何,说理、占理这些最基本的、不能丢。
如此,理他爷便开发潜能;除小说照写外,又把哲学、社会学、经济学等,全都玩得风生水起,貌似依旧在同澳洲羊暗战、比胆大。
而理他爷的心事,澳洲羊却浑然不知,自以为卧底的目的、就只有一个——把理他爷诱进套中。
「宽容」大讨论之战役,澳洲羊大获全胜后,其胆儿越来越大、越来越肥,竟在文中自吹——走遍大江南北,招见关键部门、要害职位之局长等。
更要紧的,是那在何时何地都不会错的反腐败,他也要挑刺、指手画脚。到后来,竟以写小说为名,组织在押人员越狱……
光阴似水。一晃十几载,理他爷不仅小说,连那哲学、社会学、经济学乃至勘史等方面,也都写出了一大堆书,真的是著作等身了。
而澳洲羊,虽也出了二三本书,但、都是些时评(过了时,也就成了堆废纸)。
关键,还是气候一变,澳洲羊那些不讲理、不在理的误导、悖论、编造……就麻烦大了。
可,澳洲羊的胆,已养大、养肥;自然、就不仅不知也不觉,还自以为身份特殊,不知天高地厚地、啥都敢卖、敢换钱,给小女人。
小女人,属于私德、不便去说。可,啥都敢卖、肯定是不行的呀,也肯定是犯法的。法,可不管你啥身份、任务。
这不,「咔嚓」一声,澳洲羊就被铐走了。前时,有消息传出:要判。估计,至少也得要十几年。
上周,又有人放风了,说澳洲羊或要成为「无敌」第二。
理他爷心想,即使成第一、又与我何干?比胆大,不是不能比,而是得守住理的底线。
如今,理他爷依旧上网,时而讲讲道理、时而写写小说……比胆大的事儿,是早已不干了;毕竟、又长了十好几岁,人也老了。
顾晓军 2020-10-26 南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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