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晓军小说：第一桶金
——小说 • 三百三十一（九卷之：行为艺术）
艺术家，是红二代，打小、就被送到了美国去、深造。
在自由世界里，艺术家如鱼得水，常与后来成为著名导演的小伙伴一起、玩行为艺术——脱光了、在纽约街头拍照。
如，让人拍他俩的小雀雀……这照片，就叫作「两只小鸟自由地飞翔在纽约」。
再如，「八个奶奶和一只虎」等等。反正，有很多很多这样的艺术作品。
因此，艺术家就出名了，名噪一时；连香港新发现了颗小行星，都用艺术家的名字来命名。
回国后，不知咋的、这些作品就流传到了网上。
恰巧，被一位造诣很深、但没出过国、没见过大世面的老作家看见了。
老作家一激动，就写了篇评论。
也凑巧，香港报纸需要吹吹艺术家，就引用了老作家的评论，还把老作家名字前面常冠的「中国知名作家」、改成了「中国著名作家」。
人抬人高，水抬船高。从此，艺术家的名气就更大了。
名气太大，艺术家再也不满足小打小闹；如是，他就艺术地构想了个鸿篇巨制——做它几吨陶瓷葵花籽，慢慢卖。
于是，艺术家就去瓷都租个窑厂，又雇了好多好多的人……捏呀、画呀、烧呀……忙了几个月，陶瓷葵花籽终于做了出来，放在网上卖；有时认颗、有时认堆……
别说，还就是好卖。为嘛？名气大呀！
名气太大了，开新闻发布会、都不行了，得开新闻发布酒会。
这样，艺术家就想到了老作家；毕竟，人家写过文章、说过好话，也算帮过忙的。
老作家收到邀请函，就拼命往会场赶；可，偏偏遇上了堵车。
待老作家赶到，发布酒会已开始；正好，是记者提问之后，艺术家向与会者介绍——自己的第一桶金，及如何构思、翻造圆明园十二生肖兽首铜像、又如何卖给美国人……
老作家迟疑了一下，还是忍不住说了：「你翻造圆明园十二生肖兽首铜像？那翻造出来的东西，岂不都是些赝品？」
艺术家、愣住了。
老作家却没能刹住，接着道：「赝品，美国人也要？他们傻呀？」
顿了顿，老作家又道：「不会是自卖自买吧？」
顿时，艺术家的脸、就红了。
顾晓军 2020-10-27 南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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