玩残欧·亨利（资料·三）

玩残欧·亨利（资料·三）

　

　　　　——随笔·四千四百二十二

　

　　我一直觉得，欧·亨利的〈催眠大师杰夫·彼得斯〉或曰〈催眠术家杰夫·彼得斯〉、没啥意思。

　　有人这么解释这篇小说，「兜售假药的骗子被请去给腹痛的镇长治病，骗子趁机骗了镇长一大笔医药费。但在拿到钱的那一刻，警察出现，表示这是自己和镇长设的局，就是为了抓到这个骗子。警察告诉镇长，自己将把骗子和作为证据的钱都带回城里，待案情调查完后会把钱退回。镇长信以为真，殊不知这警察也是假警察，他和骗子是一伙的。」

　　当然，这么说也没有太大的问题，但总觉得思路不够清楚。

　　而我以为，这是欧·亨利以自己的身份开头，而后以杰夫·彼得斯「自述」的方式展开的一篇小说；只不过，他（欧·亨利）及他（杰夫·彼得斯）把作假的「梗」、放到了最后才说出来。

　　让我们来理一下：小说的最后，说得很清楚「当然啦，比德尔就是安迪·塔克。那是他出的主意；我们就这样搞到了合伙做买卖的本钱」。也就是说，安迪·塔克在小说中出现之前、都是铺陈，是要交代「唯一的医师，又是镇长的小舅子」、「镇长还没有来，什么时候来可说不准」等等。

　　在这样的无可奈何下，便有了「我正需要一个搭档，安迪同我便谈妥了合伙」、「我们便出去，坐在门廊上从长计议」。从长计议的结果，是安迪去与镇长说好——「他是州医药学会雇用的侦探。他跟踪你，走了五个县。昨天他来找我，我们定下这个计谋来抓你」。因此，第二天才会有，「请大夫去瞧瞧班克斯法官，也就是那位镇长」。而给镇长看病的结果，则是「『现在你可以执行你的职务啦，警官。』镇长笑嘻嘻地说，一点不象是害病的人」，也由此有了「你被捕了」。

　　因此，这小说、说的是——镇长兼法官，垄断了小镇的行医、卖药（包括卖假药）。如是，彼得斯在走投无路下，与安迪设计——由安迪去与镇长说好，他（安迪）是州医药学会雇用的侦探；而后，镇长假装生病、钓鱼，钓到、并抓捕彼得斯。而最终的结局，自然是彼得斯与安迪合伙骗了镇长、而后再分钱。

　　问题是，彼得斯与安迪设计骗了镇长，类似于〈婚姻学精算〉、并不构成反转。

　　由此可见，欧·亨利拎不清反转与设计及结果后置的区别。

　　在欧·亨利的作品中，像〈最后一片树叶〉、〈麦琪的礼物〉、〈爱的牺牲〉等是反转；而像〈催眠大师杰夫·彼得斯〉、〈婚姻学精算〉、〈财神与爱神〉不过是设计及结果后置。

　　其实，这两者间的区别，我也是挣扎了很久才真正分清的；它们的区别，是反转需暗写、而设计及结果后置则是明写。

　　既不是反转的设计及结果后置，有时还不如倒叙；因，倒叙不需藏着掖着，可煽情等。

　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顾晓军 2021-2-15 南京

　

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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