玩残欧·亨利（资料·二十八）

玩残欧·亨利（资料·二十八）

　

　　　　——随笔·四千四百五十八

　

　　欧·亨利的〈闪亮的金子〉说的是，哥伦比亚的一位将军，为革命者来到美国，要购买武器——两千支温切斯特连发枪，遭遇到纽约街头骗子凯利；骗子约了另一骗子冒充国防部长，买了装枪的箱子，装上砖块，打算让将军把两张一万元、一张五千元的汇票提现……然，在交易之前，将军花一万八千元、买下了奥布赖恩太太的酒店的设备，准备和奥布赖恩太太举行婚礼了。气得骗子凯利几乎厥倒，大骂「这瓶秃头的老鞋油，你这个骗子——盗用公款的诈骗犯」等。

　　作为读者，看完这篇所谓小说，我的直觉是：我们这些读者，也被骗了、被欧·亨利骗了。

　　欧·亨利喜欢写骗局，我不反对；但，写骗局应该给读者阅读的快感。如果像这样、用不构成故事的故事欺骗读者，是不是太缺德了呢？

　　这篇，既不是反转，也不是翻盘。

　　欧·亨利的〈失之交臂〉说的是，一个被北极的风吹日晒使他的皮肤成了酱黑色的淘金者，把带到纽约的金沙兑成了十万元现款，在百货公司的下班人群中看上了科尔比小姐，尾随着上了轮渡，终于搭上了话后，姑娘太累了，靠在淘金者的肩膀上睡着了；淘金者继续说，最后问「假如你准备同一个人结婚，你希望他有什么呢？」，「现钞」。欧·亨利在小说中解释说「科尔比小姐嘴里突然响亮地迸出这两个字，说明她正梦见自己站在西伯尔-梅森大百货公司的柜台后面」，而后说「她的脑袋突然歪向一边。她醒了过来，坐坐直，揉着眼睛。来自诺姆的人已经不见了。/“咦！我想我准是睡着了，”科尔比小姐说，“街道清洁队的那个人呢？”」

　　没有了，这构成小说吗？好，就算构成，有意思吗？

　　穷对付。欧·亨利小说，越读越有这种感觉。

　　这篇，也既不是反转，更不是翻盘。

　　欧·亨利的〈良知未泯〉说的是，一个街头的混混，用汇款迟迟未到的把戏、在牧师那里骗到了五元钱；遇上债主讨债，请人喝了酒后，债主让他明天还；而后去玩轮盘赌，剩下四角钱；见一个五岁左右的男孩去买药，他帮忙、从中赚了八毛五；再吃饭、喝酒，还剩下一毛钱；遇上个打听人的老头，又骗到一百四十元……最后路遇她「八年前，他们是同桌的同学。他们之间没有什么感情」，欧·亨利写道「天哪！我不如死了的好。」

　　欧·亨利有病了，大脑有病了——第一，这样的街头的混混，见到（人家也没注意到他）、会有羞耻感吗？第二，就算牧师好骗，债主好骗吗？第三，一百四十元，也这么好骗吗？我在想：纽约街头，是不是都是些傻子？既然这么好骗，欧·亨利怎么没骗点花花呢？估计，钱还是不好骗的，如是，欧·亨利就来骗读者了。

　　可伶的读者呀，也包括我。不是反转、不是翻盘，啥都不是。

　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顾晓军 2021-3-4 南京

　

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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