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什么说顾晓军名气很大?
尝试一夜情
--顾晓军小说•之一十四(一卷:尝试一夜情)
好男人稀缺!
这是他,踏进一夜情酒吧,吧厅里的男男女女给他的第一印象。
为什么会是这样?女同胞,都还算素质高雅,衣着光鲜。男同胞,一个个吃得墩墩实实的,酷似电影里的鬼子猪头小队长;神情,也猥亵得怕人。
他,随意找了个位子,坐下。
从一进门,就尾随着他的目光们,终于敛住了放肆;收回去,各忙各的。
其实,他不算漂亮;但,颇有特点――骨棒粗大,眉宇间有股狠劲;为人处事,亦是如此。用他的话说:没有不敢做的,只有不想做的。
一夜情酒吧,他早就知道;不感兴趣,没有来过。今晚,他忽觉:这也是积攒人生阅历,尝试一下未尝不可,就一脚踏了进来。
服务生,殷勤地递上酒单;他看都没看,就点了最上面的那种。他知道:一般最上面的,最贵。
他并不宽裕,但他懂得:这种地方,不能露怯!
他品尝着那怪味洋酒,眼角的余光,扫了一下吧厅,发现:不少女同胞们在打量着他。他知道:往往,越洒脱,就越能赢得女孩的芳心。
他,也观察着她们――
矜持,写在脸上;寂寞,装在心中……也有的,两道弯眉下面,发射着放肆;个别的,干脆把贪婪,写在了眉眼上。
“雪茄”?“口红”?到也形象!
他,溜了一眼服务生手中的托盘,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,很随意地丢在那标有“雪茄”的托盘里。
服务生将标着“口红”的托盘,递近他;他,却摆了摆手……但,他注意到了,有个手机号码的署名是:美丽母狼。
服务生刚走,一个属于贪婪类的女孩,走过来答讪,“你好!我叫胡丽。你在等人?我可以在这里坐一会吗?”
“狐狸?没事,你坐,我换个地方好了……”
那个女孩,两腿已呈弯曲状,正要落坐;听了他的后半截话,屁股悬在那里、身体僵住了,没法坐下去。
不错!刻意的粗拙里,透着些许雅致……
他,已自去欣赏吧厅里的装饰,不再理会那个女孩;女孩,悻悻地离去。
其实,他并不坏,也不是很刻薄;就是硬汉作风,喜欢直截了当,且不顾及别人的面子。但,他不自私;该细致的地方,会很细、很细,细得让人感动。
这时,手机响了;他打开一看,是条短信:“你好!我是漂亮狗狗。我知道一条通向天堂的路……”
他,不喜欢宠物,随手回道:“我只想寻找通往地狱的门!”
“你在哪里,请过来坐坐。”也许,漂亮狗狗觉着他很有趣,没有就此罢休。
他,回道:“在地府,来生见!”
他感觉:自己的手机号码,好象在被“口红”们传递、复制。
手机,又响了。“你是一朵云,我也是一朵云;在这寂寞的夜空,我们不期而遇;能否一同化作彩色的雨?美丽母狼。”
美丽母狼?他刚才就注意到了这个名字,有兴趣,也喜欢!他觉着:野性,在人类的进化中,几乎已殆尽。
他,回道:“请站起来。”
哦,少妇!极有风韵!很美、确实很美!
他,看着站了起来的她,自己也站了起来;仅仅,一个眼神、一个暗示,无须其它。
买了单,他朝吧厅门口走去。
在吧厅门外,美丽母狼跟了上来,“等一会,我去把车开过来……”
车开了,他突然想:他妈的!若是早几十年,有一夜情……爷爷,就不会倒那血霉!
他爷爷,在红四方面军时,就是师长――
后来,参加西征,部队被打散了……他,一个人,扛着一面红旗,爬雪山、过草地,光着脚丫、走完长征路,到了延安……再后来,打鬼子、解放全中国,身经数百战……55年,授中将军衔。
可,不幸的是――英雄爱美女,美女亦爱英雄;他那小姨子,偏偏爱上了他。他,向组织提出离婚;结果,被当作了反面典型,一撸到底。
他没沾过爷爷的光,全靠自己,打拼。
“到了。”她说。
“到了?”他将思绪,从遥远拉回到现实。
下了车,跟随在她的身后;上楼、进门、换鞋……
“来,参观一下。这是客厅、书房,这是橱房、卫生间,这是卧室……”
她,指点着,给他介绍。
可,“卧室”两字尚未落定;他,已将她,横着、抱了起来。
还好,她没有恼,只是柔声道:“先洗一洗……好吧?”
他,象是没有听见。抱着她,侧过身去、通过了卧室的门;将她,轻轻地抛在席梦思上。
如此勇猛!在她的一夜情经历中,还从未有过……但,她还是没有恼。仿佛,这年年岁岁的等待、朝朝暮暮的寻觅,就是为了今天、为了此刻、为了他。
她已不知不觉,把手伸向自己的衣扣,开始自我解除武装。
待他收拾完自己,再来帮她时;她,已清理得差不多了。
“套件雨衣。”她说。
“不用。”
“我从来都用的。”
“那就更不用了!”
他,扑了上去……
此时,他酷似一匹呼啸苍原的野狼。
“啊――”刚接触的一刹那,她惊呼了一声;而后,就是欢叫、欢欢地叫。
她的叫声,很大、也很响;甚至,有点狂野。
但,在他听来却是一支歌,一支很美的、具有原始意味的、从生命深处迸发出来的野性之歌;它,催人奋进、激人勇猛、令人顽强……是女人,专门唱给男人听的――消魂曲、柔情颂!
他觉着:不少人以为发嗲,就是柔情;那,真是大错特错!
发嗲,只不过是做作,充其量是一种伎俩;是某些女人,企图操纵男人的手段。他认为:柔情,应是女人从内心深处发出的、与男人两相愉悦的、一种自然的情感。
美丽的环境、美丽的异性、美丽的音乐……让他美得快要崩溃。
然而,他不愿,不愿就这么败下阵来。
他,读过很多书,知道:女人,最恨的,就是男人自私、自顾自,在女人幸福尚未到来之前,突然死亡;然后,倒在一边,象头猪、呼呼地大睡。他明白:女人,比男人更有忍耐力,更渴望交流……
其实,他也没有什么真正的实战经验;但,毕竟看过很多书,还仔细研读过《素女真经》这类的古代名著……他,懂得如何收回意念,如何气守丹田,如何分散注意力……如何出勤,不出工;出工,不出力……
美丽母狼,真的是名副其实。
她,一路高歌:挺进、挺进、挺进……终于,奋进曲唱到了尽头、唱出了尾声:“啊!我不行啦,要丢……”
他意识到:这是个知冷知热的好女人。
但,他只做了一番“突刺”,没有动真格的……他,要做一个硬汉、一个真正的男子汉!
破天荒!尝试了一夜的滋味。
他,很庆幸:第一次,就遇上这么个好女人,没有一丁点的忸怩作态、没有一丝一毫的矫揉造作。
他喜欢:她的豪情;欣赏:她的猛浪!他觉着:真情、真实、真挚……比什么都美!
冲好了澡,浑身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、痛快!
他裹了条浴巾,来到客厅。她已将咖啡、蛋糕、红酒、牛肉干、鱼片……摆满了茶几;音响里送出的音乐,好象是《江南》。
他,将目光,定格在一张身着国民党军服、佩戴着三星上将军衔的老照片上,“是你爷爷?”
“嗯!”
“打过鬼子?”
“抗日名将!”
不再说什么,他伸出手,将茶几上的美味,每一种都抓了些,一块填进嘴里、一块嚼。
他的吃像,不能算好看;但,也不算是十分难看。
“你是军人?”她,边吃边聊。
“你是户籍警?”
她,笑了,笑成了一朵花。
她,起身去拿餐巾纸……他,这才注意到:她,忘了穿衣裳;他,坦然地欣赏着她――那美胸、美臀、修长的大腿,及她那步态、那风韵。
喝完了酒。
他,依着靠垫,半躺在地毯上。
确实,他的酒量不算大,照他们那里流行的话:能喝半斤喝八两,这样的干部好培养……他,就算是不够格的,不属于好培养的对象。
幸好,是一瓶红酒。他在想:如果,是一整瓶白酒的话;今天,就要被她放倒了。
她,摇着酒瓶,将瓶底里剩下的几滴酒,倒在他的胸脯上。
他,没有动;任红酒,肆意在身上流趟。
她,凑近他,伸出舌头,去舔那红酒……边舔,边歪着脑袋,悄悄地瞅着、观察着他。
他,没有任何表示。
她,大着胆子,一路往下舔去……
他,伸手,轻轻地撩起她背上长长的秀发,欣赏着她美丽的后背、修长的脖子,细细的蜂腰、丰硕的臀部……
她,轻轻地舔着、哾着……渐渐,疯狂起来。
“你也算得上抗日英雄……”他,没头没尾地丢出这么一句。
她,楞了楞神;猛地,恍然大悟。疯笑着,翻转身子,骑在他的身上……她,欢欢地颠着、欢欢地叫。
太美了!他,盯着她那对大白兔,看着它们一窜一窜地跳……许久许久,才将目光往上推移。
人面桃花!望着,她那绯红的两颊、细细的汗珠;他,感动了……
又冲了一次澡。
他,顺手将屋子里所有的灯,全都关了。
曙色,从薄薄的纱幔间,透进来……整个客厅里,朦朦胧胧的,迷漫着一种醉人的暖意。
“天亮了。”稍事歇息,他说。
“要走?”她,有一种说不出的依恋。
“走。”他,用手,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颊。
“唉――”她,长长嘘了一声;而后,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,嘟哢了一句:“好男人稀缺!”
他,刚穿戴整齐;她,又扑了上去,紧紧地搂着他、拼命地吻。
他,让她尽情地姿意了一会;而后,轻轻地推开她……重新整理了一下衣裳,一转身、离去。
“哎!”她,叫住他,递过去一沓钞票,足有两千。
“我又不是鸭……”他,漫不经心地,轻轻一挥手。
递过去的钱,被淡然打落……钞票,飘飘撒撒,散落开去;在他俩的脚前脚后,铺了一地。
象是早有预料,她没有去地上捡拾撒落开去的钱;却象变魔术般,将一张现金支票,递到他的面前,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说:“签好了,一万。”
“我从不用女人的钱。”他,轻描淡写地说着,转身去开门。
打开大门,返转身来;他,又象长者对待孩子--用手,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颊;而后,出门、径直下楼,再也没有回头。
她,感动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。
出了小区大门。
他,稍一迟疑;一辆路过的出租,在他面前嘎然停下。
他的手,迅速地伸进裤兜里,兜底一捞;滤去一大把钥匙,手心里,只剩下两个“大头”……他,抽出手,歉意地向出租司机摆了摆。
的士,一溜烟地开走了。
他,大步穿过马路,在街对面停下,掏出一个塑料袋;脱下上衣、皮鞋、袜子、长裤……装进去,提着它;赤着脚、甩开大步,朝着家的方向,跑去。
他,不知道;她,在楼上,一直注视着他、用高倍望远镜注视着他。
此刻,她再也忍不住了,两行热泪,夺眶而出……流经,他轻轻拍过的脸颊;落在,他欣赏过的那对大白兔上。
自然,他也不知道:当晚,他的故事,已在那些品着咖啡、呷着红酒的、寂寞又矜持的嘴巴们那里,传为佳话。
他,更不知道:在一夜情酒吧,他也有了个外号,“口红”们管他叫:“冷面杀手”。
这些,他都不会知道了,也不需要知道――因他已经决定,不去、不再去那里……永远,不再去!
顾晓军 2005-9-25 南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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