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7年12月22日星期五

顾晓军小说:我是中国远征军



我是中国远征军
 
    --顾晓军小说之六十二(三卷:我是中国远征军)
 
 
  “战争,残酷呵!”
  “出国时,那真叫:威武、雄壮!”
  “我们是中国第一支机械化部队--第5200师。”
 
  “9000多人的机械化师,回来时、只剩下2000人。”
  “这2000人,还是分散成若干股,从野人山翻山越岭回来的……惨烈呵!”
  “师长戴安澜,壮烈殉国!”
 
  “你们是哪里的?”
  “香港的,不是大陆?又忘了。”
  “我老了,今年93了……心里老想着大陆……”
 
  “不错,我是南洋富家子弟。”
 
  “月黑风高,我太爷爷口衔弯刀、飞檐走壁,杀了南霸天他爷爷。连夜从珠江口出海;九九八十一难,逃到南洋……那年,他18岁。”
  “我爷爷,出生在南洋;他18岁,强奸了当地商会会长美丽如鲜花般的女儿……”
  “我爹,是我爷爷强奸后的产物。”
 
  “当年,我爷爷吃尽了千辛万苦;差一点,就被商会会长割掉小命根子。”
  “多亏我奶奶、就是商会会长的女儿,看上了我爷爷的英勇无比、及大男人敢作敢当的豪迈气概。”
  “商会会长,叫人用7根皮鞭、轮流抽打我爷爷……”
  “我爷爷说:‘我就是喜欢她!凭你们打。打不死,我还要干她!打死了,到阴曹地府去等着她;一见到,我就干她!’”
 
  “我奶奶对她爹说:‘你们尽管打!打死他,我就跳楼、跟他到阴曹地府去……’”
  “我如此刚烈的爷爷、奶奶,生下的我爹;18岁,同时娶两房老婆……正房,是马来橡胶大王的独生女。”
  “我是偏房生的。我妈是正房儿时的丫鬟、同学、闺中密友。”
  “我妈生下我,不久就得病、死了。”
 
  “回国,是抗日的大背景呵!”
 
  “我是纨绔子弟。从小好打架,欺负穷人家小孩。后来我懂了:象我太爷爷那样,才叫有种!”
  “在南洋,我家富比陈嘉庚。我虽是偏房生的,但正房没有男丁。”
  “我11岁,读《南洋商报》,就懂得反日。”
  “鬼子霸占东三省,我咬牙切齿地恨!淞沪抗战爆发,我义愤填膺地火!”
  “到长城抗战,已忍无可忍!我偷了家里3000块大洋,回国、参加抗战、打狗日的小日本!那年,我也18岁。”
 
  “我们这些身居海外的华人,深受外族欺凌,最最渴望祖国强大!每到国家危难之时,我们总肯出钱、出力,或回国来效命。”
  “陈嘉庚是我们的侨领。他24年创办《南洋商报》,高举反日旗帜……我们深受影响,懂得咋爱国。”
  “28年,日寇侵占济南府,他组织山东残祸筹赈会,募款救济受难的同胞。”
  “918事变,我们海外华侨,自发开展抗日救亡运动。”
  “新加坡、马来亚……都有我们的人,我们的口号是:抗日救华夏,华侨建殊勋!”
  “32年,上海淞沪抗战;我们高举着‘筹款救国’,上大街……声援十九路军,募集钱、武器、军需物资……”
 
  “全世界的华人,都抗日!”
  “菲律宾的华侨,组织成立‘国难后援会’。”
  “一个月,就募捐15架飞机、编成一个中队,送到上海前线……”
 
  “33年,长城抗战……我们很多海外华侨,都毁家破产、筹款救国、拼死抗日!”
  “我就是在这种情景下,投笔从戎、回国抗战、共赴国难的。”
 
  “太平洋战争爆发,鬼子偷袭珍珠港。”
  “后又攻打香港、泰国、马来亚……42年初,发动侵缅。”
  “英国人慌了:怕鬼子拿下缅甸,威逼印度……首相丘吉尔,向我们中国求救兵。”
  “美国的罗斯福,比丘吉尔看得远些,他知道:打日本,没有中国不行。整个中国,背着鬼子80%的兵力。”
  “而我们是要保卫滇缅公路、这唯一的抗战动脉、国际大通道。”
 
  “长沙会战。我们岳麓山上的炮兵阵地,压住鬼子炮火。”
  “打着、打着……没炮弹了。长官找上级,上级说:‘炮弹在缅甸,待运。’”
  “鬼子,天天派飞机轰炸滇缅公路。”
  “没有炮弹、没有汽油、没有战略物资……这仗,咋打呵?”
 
  “42年初,5军、6军、66军,10万人,组成中国远征军。”
  “我们第5200师、当时中国唯一的机械化部队,做先峰……远征缅甸。”
  “滇缅公路上,日夜运送物资的卡车,全停开、让道……我们中国远征军,浩浩荡荡、杀出国门!”
 
  “东瓜保卫战。我们2009000人,对鬼子23000人。”
  “我们苦战12天,毙敌5000多……”
 
  “开始,我们发现:对面,竟是中国人……”
  “你知咋回事?鬼子,把国内战场上抓去的中国伤兵,运到台湾;然后,送到缅甸战场上,推在第一线,当炮灰。”
  “戴师长让我们喊话:‘是中国人的都趴下!’然后,端起枪一阵扫射,躲在中国人背后的鬼子还没来得及反应,就被子弹象割麦子样撂倒一片。”
  “趴下的中国兵,趁机爬过来、掉转枪口,就干鬼子……可惜!这些兄弟,没一个活到回国。”
 
  “战斗最惨烈的时候,我只听炮弹‘噍--’地飞过来,‘轰--’地一声爆炸……”
  “‘叭’地,啥东西打在脸上;当是弹片,我‘呵’地壮烈了。”
  “躺在地上,看着天……咦?咋没死?伸手一摸,打在脸上的不是弹片,是弹片从战友身上撕下来的一大块人肉。”
  “那时,只想:没死,接着干!猛地爬起,端起机枪就扫;鬼子猝不及防,被撂倒一大片。”
 
  “英国兵,真不是东西!”
  “协同作战,你打呵!打不过,你要跑、也总得吭一声呵?”
  “一声不吭,开溜了。把我们丢在那,让鬼子重兵包围了……惨烈呵!等突围出来,已损失过半。”
 
  “对,我们是从野人山回来的。”
  “缅北山区,山高林密、瘴疠横行,方圆数百里。”
  “野人山里,毒蛇、巨蟒……都不可怕!最可怕的是蚂蝗和嗜血蚁。”
  “稍不留神,蚂蝗就爬身上吸血。还不能强拽,拽断了、吸盘留在皮肉里,痛痒难忍……”
  “伤口一流血,嗜血蚁就来了。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……不一会,好好的皮肉,就被啃成一个血乎乎的凹坑。”
 
  “山中阴雨连绵,我们的戴师长,在突围中负伤,胸腹三处中弹……”
  “突然,又遇鬼子兵,一下打倒我们几个弟兄……我们参谋长会日语,就喊话、骗过那帮日本猪。”
 
  “‘过瑞丽江,沿江岸向东北方向走……就是我们的祖国。’这就是戴师长咽气前,望着北方、最后的话。”
  “至今,清楚记得:526日,戴师长伤口感染、恶化,以身殉国。”
  “那年,他只有38岁。”
 
  “抬着戴师长高度腐烂的遗体,踏上祖国土地的那一刻,我们嚎啕大哭:师长呵,我们终于回来了!”
  “云南腾冲,县长领着全县父老乡亲沿街长跪,跪迎我们200师残部……”
  “当时,我就想:总有一天,要重新杀回去!”
 
  “44年,我参加了大反攻,终于又杀了过去。”
 
  “刻骨铭心呵!六、七十年了,还想打、还想杀鬼子!”
  “知道我们200师的军歌吗?是《义勇军进行曲》!就是: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……我们万众一心,冒着敌人的炮火,前进……”
 
  “出来以后,就没回过南洋。”
  “鬼子先是倾销橡胶,后又占领南洋……我爹,死于战乱之中。”
  “家产?妹妹继承了。大劫之后,也没多少了。”
  “我又不善经营。与其败在我手里,不如让人去折腾……也感受不到衰败的凄苦。”
 
  “玩不玩女人?咋想到问这个?”
  “说实话:一个大男人,不就这么点嗜好?上战场之前,有老婆的,谁不想留下个种?没老婆的,只有上窑子里去耗……”
  “以为会象攻克柏林一样、打到东京去,去操日本娘们!谁知?鬼子也会投降。”
  “奶奶的,便宜了美国大兵!”
 
  “我呵,是当将军的料、当连长的命!”
  “别笑呵!戴师长若是在毛先生手下,我这33年的老兵,干到啥离休,不也弄个将军当当?”
  “我一直在云南。49年,一看不妙,就跑到这里来了。”
  “高级将领,进了战犯管理所;我这当小连长的回去,没准就给镇压了。”
 
  “想!咋不想?那是我的祖国呵!”
 
  “唉,你们推崇鲁迅……噢,又忘了,你不是大陆的。”
  “推崇他,不对的呵!一个文人,整天说:祖宗不好、老百姓愚昧……咋还能是‘民族魂’么?”
 
  “中日两个民族的争斗,可上溯到甲午海战……侵我东三省,是第一次高潮;全面侵华,是第二次高潮;太平洋战争,是扩大化……”
  “918事变时,他已是文化名人了,却说:‘象这一般青年被杀,大家大为不平,以为日本人太残酷,其实这完全是因为脾气不同的缘故,日人太认真,而中国人却太不认真……’这是人说的话么?”
 
  “32年上海淞沪抗战,他就在上海,却没站出来说一句爱国的话。”
  “33年长城抗战,他也坚持不写一个抗日的字。”
  “相反,他说:在亚细亚的黄人中,现在可以拟为那时的蒙古的只有一个日本,日本的勇士们……”
  “这,就是他的独立人格吗?”
 
  “小鬼子,称自己是优等民族;他,却骂中国老百姓都是阿Q。”
  “他认为:中国历史,就‘吃人’二字;中国文明,是一堆垃圾;中国文字,要彻底消灭……”
  “他,就只顾反传统:反中国历史、反中国文化、反中国文字……说到底,他是在反本民族、反社会……这算啥思想家呵?”
 
  “是私欲膨胀,炒作自己。他的所作所为,是汉奸汪精卫们、想做却做不到的。”
  “在全民族抗战的前夜、在那么一个历史大背景中,一个高知名度的人、数百万文字,为啥竟没有一字半句抗日言论?这难道还不值得深思么?”
  “我看:他不过是个崇洋媚外、意淫富贵,从骨子里看不起中国普通老百姓的破落地主子弟。”
 
  “鲁迅不倒,国难未已!”
  “在抗日的大背景下,只顾骂祖宗、从不言抗战,这若能算是‘民族魂’,后人岂不效仿?”
  “这何以面对毁家破产、兴学抗日的陈嘉庚?”
  “这何以面对不辱使命、效死疆场的戴师长?”
  “这何以面对9000拼命赴死的200师弟兄?”
  “这何以面对全国亿万投身抗战的老百姓?”
  “这何以面对数千万抗战中屈死的苦难同胞?”
  “这何以面对数百万长眠于地下的抗日英烈?”
  “这何以面对炎黄、列祖列宗?”
  “这何以面对子孙、千秋万代?”
  “国理何在?公理何在呵!”
 
  “懊悔?咋会呢?”
  “一寸国土一寸血,十万青年十万兵!”
  “就‘中国远征军’,这么几个大字,你仔细玩味去吧!”
 
  “自从盘古开天地,三皇五帝到如今。除了成吉思汗,那、就得数到我们!”
  “自然,后来有……可,我们那是啥时代?中国人民,还没有站起来!四万万五千万同胞,还在苦难之中……”
  “那时,我们可都是全中国的精华!”
 
  “我是中国远征军!”
  “就为这,我这一辈子,也值了!”
  “骄傲,还来不及呢!咋会懊悔呢?你想想么。”
 
  “不管你是哪行哪业,不管你出身门第……乃至是山大王或绿林好汉;只要你是中国人,到了那种时候,你就自动会拼着性命上!”
  “这血性,就是我们中华民族的精髓!”
  “这,就是--中国精神!”
  “你说对不对?”
 
 
              顾晓军 2007-12-232008-1-1 南京
 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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