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7年12月27日星期三

裸体的鲁迅,不胜寒



裸体的鲁迅,不胜寒

三千米雪线  2008-8-5
最近看了所谓作家顾晓军的的关于鲁迅的帖子。因为实在看不下去了,不由得要替死者说句公道话。评价死去的人,是多么容易的事啊。好就好在他不会跳起来,回骂顾作家几句。
 
   
在所谓作家顾晓军的笔下,当年被盖在鲁迅身上的那块民族魂的尸布,已经被伟大的作家们恶狠狠地扯下来了。鲁迅成了裸体,裸体不胜寒。当年如巴金那样的一批年轻作家们,亲手把民族魂的旗子披在鲁迅的身上,现在作家的后代们,把那东西给拿下来了。好在连巴金也去世了,再也没人找顾晓军们算帐了。骂鲁迅就更安全了。
 
   
在我们中国社会,骂两种人是最安全的。一种就是如范跑跑那样的无权无势的弱者。一种就是骂死去的人。骂他们,就如带上了安全套。
   
不过骂这两种人的人,未必就真的正直,真的智慧,真的伟大。不信可以去调查一下嘛,这些人在单位,怕是领导人再坏,他都不敢放个屁。因为骂自己的领导那太不安全了。但骂
范跑跑是安全的,骂鲁迅就更安全了。他还能活过来,拿起他的匕首和投枪,给你一家伙?
 
   
我总以为,一个民族,对待死去的人,和对待活着的人的态度,是很重要的。
也许这种态度,最能体现民族的精神元素。其中如何对待死去的人,犹为重要。我私下以为,对待死者,至少要厚道一些。尊重一些。这是做人的本份。但
作家顾晓军们,在我们如何对待鲁迅的问题上,显然态度是不厚道的。且不说,他们的言论是否正确。
 
   
不错,鲁迅作为一个作家,作为一个思想者,和作为一个爱国者。他自然有他的历史局限。在五四时期的反封建的斗争中,从今天的眼光来看,鲁迅也许说了一些过头的话。如对中医的态度,对京剧的态度,以及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态度。但那也许是出于反封建斗争的需要。是可以理解的。鲁迅的文学作品,我们也都可以参照这种态度与以理解。
 
   
比如鲁迅的白话文写作,那并不是最好的。因为那是白话文写作的初始阶段,用起来,肯定不会顺手。这就如,叫现在的学生们用毛笔写作业,谁能说自己写得过古人呢?对于鲁迅小说的语言,李敖也有过中肯的批评:那是有局限性的语言,并不能现代文学最高的成就,这一点,怕是鲁迅自己也是知道的。他从未说过,自己的作品是最好的文学范本。我们在文学领域,对鲁迅有些苛刻的评价,那都还不算什么。知道过去文学家们的不足,我们的文学事业才能进步。
 
   
但是,最可怕的是对鲁迅个人操守的批评。从这点来说,作家顾晓军们何止是不厚道,那简直是有点卑鄙无耻了。
 
    
不说别的,就是鲁迅做人的一身胆气,中国当代作家们绑在一块,也不如鲁迅的一根毬毛
 
   
为什么这么说呢?在二三十年代,在国民党的高压统治之下,在共产党几乎要被赶尽杀绝的政治气氛里,鲁迅依然可以有胆量,与当时的中共领导人,如瞿秋白,陈庚等等保持着亲密的关系。你说那不要胆量吗?别忘记了,那时,鲁迅还是拿着蒋介石政府的高工资的。试问,现在的有些,在协的作家们,拿着政府的津贴,在靠国家养着的那些文学杂志里,发一些我们普通读者再也不想多看一眼的,不疼不痒的官样文章。甚至是注定会被读者们遗忘,注定会被文学的历史遗忘的狗屁文章,他们有什么资格,来对鲁迅这样一条汉子,说三道四呢?你说,那时的鲁迅是缺钱花,还是缺地位?真是的,我们有什么底气议论人家鲁迅的操守?何况他已经不在了啊。
   
说实话,我最佩服的就是鲁迅先生的这一点。就是他浑身是胆。如果在那样的白色恐怖下,我是断不敢和瞿秋白与陈庚之辈,做什么朋友的,我可不想死,我也不能死。老婆孩子还要人照顾,父母还要我孝敬。我能敢吗?那可是要杀头的啊?
现在,那样大义凛然的事,我不但不敢做,就是在单位,见了我的领导们,我都是要低着头,服个软的。为什么啊,我怕啊,我天生胆小,鲁迅他老人家又不肯借给我。鲁迅倒是把他的胆气借给了
作家顾晓军们,可是我觉着,他老人家是看错了人。如果现在鲁迅能爬起来说话。他肯定会大骂一通:龟孙子,他妈的什么东西,老子把胆子割下来,挂在你们脖子上,就是让你们来骂我的吗?
   
我的话说得有点狠,所以要借死去的鲁迅的口才敢说出来。要是真当着"作家们"的面,打死我都不敢说的。
   
那面被我们的作家前辈们,披在鲁迅身上的
民族魂的旗子,现在怕已经烂掉了。这样也好。可能鲁迅先生去世时,也没想到当年的中华儿女们,会给他披上那个劳什子。如果知道,我相信他会断然拒绝。怕是等不到作家顾晓军们来拽,他老人家自己就把那旗子一手扯下来了。因为,鲁迅先生知道,那面"民族魂"的旗子,一旦被不孝的后人们掀去,他老人家,就得赤身裸体了。
   
赤身裸体有多冷,
作家顾晓军们能知道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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