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693 文学性
--顾晓军主义:文学散论•之二千六百九十三
在《文学ABC(二)》中我谈到“立意,也有三种境界”,其实这立意的三种境界、涉及到文学性。
立意的第一种境界,是张爱玲式的糊里糊涂,不知道自己要写什么、想表达什么;第二种境界,是鲁迅式的简单、直奔主题;第三种境界,是顾晓军式的尽可能曲笔、甚至强调作品的多意性。
无需解释、大家也能明白,太“简单、直奔主题”、就没有什么文学性,或者说、文学性较差,是不?而“糊里糊涂,不知道自己要写什么、想表达什么”,即使有文学性、也是一种低级的文学性(与“尽可能曲笔、甚至强调作品的多意性”相比),是不是?
如果还不明白,那我就引入顾粉团的一个例子。卢德素写评我的文章的评论,评思想类的、写得很不错,评小说类的、开始也不觉得什么,渐渐、就有个问题暴露出来--他喜欢按他的理解、解释我的小说的立意。
这个毛病、可能与他的职业有关,老师、不是都给学生讲“主题要明确”吗?对学生强调“主题要明确”、没有错,因为、处在练习写作文的阶段,如果不“主题要明确”、就必然会像张爱玲样、“糊里糊涂,不知道自己要写什么、想表达什么”(在《文学ABC(二)》中、我已论证过,这里就不重复了。其实,很多女性作家同张爱玲一样,靠女性的细腻与对文学的感性认知、在写作;若多问她们几个为什么,就什么也答不上来了),是不是?
然而,作为小说评论、就不能太“主题要明确”了。主题太明确、至少是伤害了原著的文学性--把多种意思、说成一种意思,这不就是种伤害?
其实,小说、文学作品、需要文学性,文学评论、同样需要文学性。至少、小说评论有了文学性,其本身就是种幽雅、其就可能是一篇美文,贞云子的“读顾晓军小说”、绝大多数如是,小人物的《抉择--读顾晓军小说〈湖畔的石头恋爱了〉》、也是如此。
说到这里,可以归纳一下了:一、作为文学作品、“简单、直奔主题”,不好。二、低层次的、“糊里糊涂,不知道自己要写什么、想表达什么”,即使有文学性、也不好。三、文学评论、当与文学作品一样,具有刻意而为之的文学性。
当清楚了这些之后、就自然会明白,我为什么要在《论世界短篇小说之王》之中说“在对世界、社会和生活的认识与思考上,他不如契诃夫”、“就作品而言、这几位的代表作,《最后一片藤叶》、最为优秀”了。
莫泊桑、契诃夫、欧•亨利,这三位所谓的“世界三大短篇小说家”、“短篇小说巨匠”、“世界短篇小说之王”,就作品的文学性而言、确实是欧•亨利的《最后一片藤叶》最佳;而就作品所表现出的思想性而言,则非契诃夫莫属了。契诃夫的《变色龙》、《小公务员之死》及《意见簿》(昨日刚在旧书上看到的)等,虽有思想性,但、都是些毫无文学性、文学价值的小品(常听人鼓吹鲁迅的战斗性,然、鼓吹者浑然不觉,鲁迅的东西、就如同契诃夫的小品)。
把文学作品、写成小品,肯定不是件好事。我也干过这类的事,但、及时洗手了。如,《“向陈水扁爷爷学习!”》、《昨夜梦见毛主席》;两篇都很短,引其一如下:
某年、某月、某日。
台湾,举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陈水扁贪腐情况现场报告会及贪腐实物展出。
一对年轻夫妇,带着刚上小学的儿子前往参观。
参观毕,一家子出来。
先生,问儿子:“你有什么感想?”
儿子,不加思索地回道:“向陈水扁爷爷学习!”
这样的小说、成不成立呢?成立,且比契诃夫的《变色龙》、《小公务员之死》好得多。解:一、陈水扁在台湾是个案,不存在“贪腐情况现场报告会及贪腐实物展出”,那、不是说台湾、是说哪里呢?二、而参观效果、却出现了大“反转”(即我过去说的“翻盘”。“反转”,是刚从电视剧《长沙保卫战》中学来的,指日军从进攻态势、突然转入撤退),这就构成了小说(而契诃夫的《小公务员之死》中,没有“反转”;《变色龙》中,则只有情节过程中的小“反转”、而并不构成对整篇的大“反转”)。
其实、即使具有较强的文学性,过于简单、也不能多为之,如小人物评论的、我的《湖畔的石头恋爱了》。为什么呢?因为:人类的、总体的文化程度、越来越高,事情、也越来越复杂……所以,我才提出《大脑革命》;反之,文学与艺术、则是个性化的东西,要求、也只能是文学性更强、艺术性更强……
仔细研究契诃夫,就可以理解了:150多年前、的文化环境不一样,尤其是契诃夫所在的俄罗斯、还有大量的农奴……因此,《变色龙》和《小公务员之死》、就不错了,有思想性、战斗性(鲁迅被捧上天,当同)。
而今天,我则可横挑鼻子竖挑眼、说出他们的诸多不是;而被我说破以后,大家也非常认同。说张爱玲及很多女性作家、靠女性的细腻与对文学的感性认知在写作、“糊里糊涂,不知道自己要写什么、想表达什么”,与说契诃夫和鲁迅只有思想性(其实、所谓“思想性”,在今天看、已是很可怜的了)、战斗性,是同样的道理。
因此,如果今天、我们不能在文学性上多下工夫、未雨绸缪;那么,将来、我们被后人们数落与嘲弄,也就是必然的了。
顾晓军 2015-4-22 南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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